“我們三人在尋一名女子,不知貴氏可曾見到?”
“大人,你是如何做到的?”按例還是樊替搶先說話,語氣中兼有吃驚和敬慕。
“帶上隗煙,我們走,看看盧治、黎逢他們有何發明。”
見有人在,獵犬停了下來,衝著小土屋不住的吠叫。
等不及派出去的部下返來,鄭達對黎逢交代了持續勘查的要點,叫雙胞胎部下牽過盧治帶來的那條獵犬,二人牽狗,早已焦急,鄭達一聲令下,各拿一杆長矛,舉著火把便走。
走了一段路,鄭達對隗煙道:“走出這麼遠,那獵戶追不上來了,你不消裝了。”
這是人身上兩處最不成讓外人隨便摸到的處所,傳說中被摸到會有不祥的事產生。
兄弟二人與樊替對峙,鄭達趁機發話,指著隗煙對男人道:“她叫隗煙,我有話要問她,你且讓我與她說上幾句話。”
這是鄭達十幾歲就曉得的事,也恰是憑著這一點熟諳,他纔來王都就奪得那一輪角鬥的“最”。
“大人,我在門口看到她的時候,她就是這個模樣。”樊品又上前悄悄抓住隗煙擺脫的手,對鄭達道。
同時瞪大眼睛的另有樊氏兄弟。
男人轉過身,將手中斧子立在劈柴禾的樹墩上,以手撐著斧柄:“我隻是這裡打獵的,知名無氏之人,可不敢稱甚麼貴氏。”
再次被弟弟搶了先,樊品非常不爽,也說了一句:“狗子不走了,必然就是這裡,說不定人就在屋裡!”
“不可!”男人雙手緊握斧柄,請願般侵上半步,態度果斷。
女子的衣裳襤褸,枝枝條條的冇法蔽體,但還是能看出衣裳式樣花俏,模糊就是昨日“大姐”所說的歌女坊的隗煙。
鄭達知兄弟二人夾纏不清,懶得答話,略略走近幾步,對仍在劈柴的男人道:
“不是,她是王都歌女坊的人……”
想到此節,男人再無顧忌,將手中劈柴的斧子更握得緊了些,嘿嘿嘲笑:“命案?莫非她是殺了她的夫家麼?”
隗煙微微歪著頭,食指含在口中,看著鄭達嘻嘻笑著。
“我們三人在尋一名女子,不知你可曾見到?”鄭達再問。
“我如何曉得,她一來便偷我的東西,被我發明,你先前說你們是王都來的,你給說說,她進我屋內,偷我東西,我該不該留下她給我當奴?”
玄月初十,乙亥日。
獵犬哀嚎一聲,滾落一邊,半伏在地,眼中瞪著男人,喉中嗚嗚,含著驚怒。
不記得翻過幾座山頭,幾重密林,到拂曉時分,他們的麵前呈現了一間半是夯土半是木板的小屋。
男人是山中獵戶,技藝敏捷,聽到獵犬低吼,頭也不回,身子微微一頓,單手執斧,斧子帶風劈向獵犬,正中獵犬的頭。
樊替常日慣與哥哥抬杠,弼人府的人熟知此事,也頻頻以此打趣,以挑得二人辯論為樂。世人被鄭達罵了好幾次“挑起屎臭”,也不覺得意,樂此不疲。但鄭達卻知二情麵好,吵喧華鬨卻從不紅臉。
隗煙還是癡笑,右手虛握,自下而上斜斜一揮手,口中擬聲:“咻!”然後伸出儘是泥塵的手朝鄭達頭上探去。
“甚麼女子?”
“我是弼人府鄭達,前晚你隨王子到溪畔嫖妓,可曾看到王子為何人所殺?”
男人收勢不住,口中悶哼與樊品、樊替兄弟的失聲驚呼同時響起。
“就是這裡!”樊替指著麵前的小屋,對鄭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