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絕唇角一勾，眼神忽起幾分戲謔。

“母後，青衣她疇昔毫不會如此違逆，這一次你就諒解她吧。”

不等她的手伸過來，青衣就側身往邊上一踱步，直接超出她，與蕭絕一道衝前施禮道：“拜見太後。”

“難怪連哀家的人也敢動，有攝政王撐腰天然是有恃無恐的。”

蕭絕安靜的說完。

青衣神采穩定，淡淡道：“太火線纔是在與我說話嗎？我還覺得你是在怒斥蕭絕呢。”

“大膽，此乃太後孃孃的號令你們也敢不聽？”

杜皇後句句哀婉，字字誅心，目光緊咬著青衣不放。一語雙關把青衣和杜明月的乾係給道了出來，用心不成謂不險惡。

“你也說了是疇昔！”太後眼中怒意不減：“好端端一後宮，現在都成甚麼模樣了？既然現在你們都在，那哀家恰好問清楚，杜明月與宮女芍藥因何死在宮中？”

出來傳話的那寺人也鬆了口氣，神采古怪的看著青衣，視野在觸及到她身邊的蕭絕時，閃過多少嚴峻之色。

殿內半晌死寂，太後猛地哼了一聲，展開眼冷冷看著青衣。

數名侍衛聞聲從殿內衝了出來，為首的寺人吃緊叫道。

“桃香，淡雪！”壓根冇給楚嬤嬤等人反應的時候，怵寒的聲音自女子唇畔響起：“脫手！”

隻是她眉宇間黑氣太重，臉上亦有煞紋，眼白微青，明顯是感染了孽債太多，隻不過這統統旁人都看不到罷了。

杜皇後聞言麵露哀慟，眼眶立馬紅了，掩麵垂淚道：“此事兒臣也不知，母後見罪，明月他操行端方絕非如流言中說的那般會與宮女有染，殉情之說更是無稽之談，這內裡定是有冤情的啊。”

太後？不是說此番隻是皇厥後了嗎？

青衣美目朝她睨去，反唇譏道：“最是靠近？他杜明月算甚麼東西也配與本公主靠近？本公主雲英未嫁，你身為皇後卻說我與你侄兒乾係靠近，是何用心？”

千秋殿中，慘叫聲此起彼伏的響徹著。

一道身影高坐在主位上，一襲正藍霏緞宮袍，襟擺墜以珍珠與青金石，金色紋繡與袍尾勾畫出一隻五彩金鳳，雍容華貴，不成逼視。

在她左手側還坐有一人，鳳冠鸞服，恰是杜皇後。隻是她現在麵帶笑意，看上去端是溫婉良厚。杜皇後雖已年滿四十，但保養得宜，烏髮如墨風味猶存，加上長年久居高位，自有一股不消平常的雍容氣度。

“皇後！”太後沉眸看向她：“哀家曉得你心慈，但現在陛下病重，你統禦六宮就有該有的派頭和手腕。長公主如此疏忽宮中法度，擅自出宮麵見外男，頂撞哀家，此為重罪不成不罰！”

桃香他們聞言，這才停了下來。

為首的女子一襲紅底黑紗鮫金羅裙，身姿高挑，神采傲視，若九幽下盛放的妖花曼陀，妖嬈豔極，貴不成攀。

杜皇後直接被晾在了邊上，她美目幽幽一動，倒也不怒，端莊的立在邊上，笑容中帶著多少哀傷，將一代賢後歸納的淋漓儘致。

青衣偏頭打量著他，蕭絕俄然轉頭看向她，兩人四目相對。

兩道身影工緻若猴，自她身後竄出劈麵朝楚嬤嬤等人衝去，蕭絕掃了一眼靈風，後者緊隨而至。

似是因為聽到了蕭絕的聲音，太後閉闔的雙眼漸漸展開，看了他二人一眼，又懶洋洋的閉上，“攝政王也入宮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