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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井鞦韆架上，女子一手執帳本，一手執筆，過眼之處無不細品。眉頭時而皺起，又不時舒開。

顧側妃麵上含著恰到好處的怯意，看向林嬤嬤，仿若她平時裡，已被納蘭初打壓怕了。

林嬤嬤雙眼俱是凜冽，白水看了，心下止不住發毛，但想到納蘭初教她的體例，底氣刹時高了幾個層次。

她心間一突，暗自考慮一番，說道：“王妃，顧側妃到底懷了王爺骨肉，奴婢覺得，此時，王妃不該決計刁難顧側妃。”

孩子不是孟玥的種這件事情，還不能讓白廂曉得。用嫡庶之彆來敷衍白廂，該當是行的。

白廂麵上微變，略有訕色。

“王妃，顧側妃腹中孩子……”

證據？天然是冇找到。

恰是這麼想著，便聽白水惡語，“顧側妃，你怎得坐那上麵？”

四年來，孟玥一向讓彆的男人碰顧側妃。雖說他對王府中的其他妾室也是這般，但除卻顧側妃的其他妾室，對孟玥卻隻因繁華並無至心。

白廂點頭道：“顧側妃心機活絡暴虐，此時她雖為妾，麵上恭敬，但背後裡，卻仍舊對王妃不敬，香爐下毒之事，若非那天王妃可巧去了賢王府，奴婢又可巧發明那毒，不然，王妃性命堪憂。而當時，顧側妃尚不得誌。不得誌便能這般對於王妃，可想而知，她若得了勢，必不會放過王妃。奴婢的意義並非指王妃不能對於顧側妃，而是不能在顧側妃有身之時對於，即便是對於，也不能王爺曉得。”

納蘭初看向白廂，淡淡道：“白廂但是感覺，我對顧側妃過分殘暴了？”

“白廂，你很聰明，你曉得這個時候，該如何去討一個丈夫的歡心。的確，若按普通環境，妾有喜，我身為正室，不但不能刁難妾，還要主動為妾排憂解難，為妾產子保駕護航，以博得丈夫歌頌。但這等賢惠老婆之風采，我是做不來的。”

但因隻具有一年的影象，納蘭初想不出此中啟事。

不過這時，清算白水不消她脫手，謙貴妃派了親信在她身邊，她受逼迫，林嬤嬤還能不管？

納蘭初淡淡一笑，“那孩子……不消擔憂。便是流了，丟掉的也隻是庶出的血。王爺不會在乎。”

林嬤嬤拍拍她的手，以示安撫，繼而轉頭，厲眼對上白水。

言下之意，側妃算個毛線。

納蘭初雖口上說流產，但實在並冇有籌算此時讓顧側妃流產。時候未到，過早流產，不免讓顧尚書發覺出非常。

不，不會。

待納蘭初整本看完，白廂接過帳本，給納蘭初遞了一杯茶，道：“王妃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