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艮竄過來,一言不發地站在邊上。
敢在鄭國公府弄出如許的地牢,除了錦衣衛批示使沈筠陌,不做第二人想。
安嘉軒眉頭狠狠一皺,擒住她的雙臂,將人緊緊地固著,又湊在她耳邊。
“呸!你們這些鷹犬都不得好死!”
內裡另有四小我。
“你敢……”
那邊站了兩小我,身穿緋色飛魚服,腰間彆著繡春刀,正警戒地盯著四周。
沈筠陌反應極快,板凳跟著他的行動移了位置,嘲笑聲傳來,令人頭皮發麻。
黎艮抬腿就往他身上踹,眼底已經有了淚花,小臉看起來委曲極了。
他眼神沉了沉,指尖緊了緊,用最後的力量攏住她的臉,眼眸裡跳著火。
一人一獸鑽入草叢,大王站在一處來回跳。
雙手揮動,兩個錦衣衛好似提線木偶般撞在一起,還未搞懂到底產生了甚麼,人已經疊在一起,在地上躺平了。
流星眼睛一亮,朝那人招手,“黎艮姐姐,你來了。”
屋子是兩麵牆上掛著各種百般的刑具,空中擺著張桌子,上麵也放了些,錘子砍刀夾子,不一而足,有些乃至見所未見。
她心頭一跳,躊躇了會兒,抬手將鐵蓋子翻開,刺鼻的血腥氣劈麵而來,麵前鮮明是一條通向地下的密道。
獨孤雪嬌低頭看它兩眼,又順著它的腦袋看向一個偏僻的角落,鼻尖嗅到一股血腥氣,腳步一頓。
流星忽而指著她的嘴,驚奇地叫了一聲。
“呀,黎艮姐姐,你的嘴如何腫了?”
寒徹徹骨的聲音傳來,伴跟著血腥氣,讓人後背一涼。
大王很有靈性,當即鬆開牙齒,扭身朝草叢裡鑽。
一個拽住受刑人,撤掉他的褲子,把他強摁在釘子凳上。
涼京,鄭國公府。
之前隻傳聞錦衣衛的詔獄就是人間煉獄,卻從未親目睹過,本日不過是見地了一下小型的私牢,都這般血腥殘暴,實在令人驚懼。
受刑人頭髮披垂,身上的衣服已經被鞭子抽成了條,渾身血汙,低垂著頭,底子看不清樣貌,但能夠從身形看出是個年青的男人。
黎艮心頭一酸,嘴也鬆開了,儘力眨了下眼,把眼淚憋了歸去,想要從他懷裡擺脫。
唯有汩汩鮮血從板凳上流下來,很快染紅了那片地。
話音落,回身走了出來。
把兩個錦衣衛處理了,這才四周看了看,卻不見了大王的影子。
整人驀地生硬,連頭皮都發麻。
獨孤雪嬌穿過迴廊,朝泰苓院行去,鄭國公府後院的西南角非常蕭瑟,平時連個走動的下人都看不到。
大王這是發明甚麼了?想要帶她去?
“黎兒,你真是個小白眼狼,若不是我篤定你還活著,現在我早娶妻生子,孩子都會跑了,也不會等這麼些年。
“方纔不謹慎被貓抓了。”
安嘉軒抬開端來,與她對視,眼底氤氳開一團暗色的霧,一言不發盯了會兒,忽而扣住她的後腦,貼上她的唇。
“你不告而彆,隱姓埋名,裝死嚇人,現在回了涼京,也一聲不吭,真覺得我認不出你麼,你另有理了。”
“另有力量活力,看來科罰還不敷。”
嘴唇腫了,跟貓抓了,傷口能一樣嘛!
即便隻要一個背影,獨孤雪嬌也一眼就認出了他,是沈筠陌!
尖叫聲的響起,受刑人刹時血肉恍惚,嘴巴又被堵上了,掙紮,身材卻不動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