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獨孤雪嬌思考著要如何進一步壓服他時,沈筠陌忽而伸手掐住她的下頜。
可轉念一想,她若真是跟其他世家女一樣,就不會親身上疆場,更不會成為巾幗女戰神了。
沈筠陌對她的獵奇心更加激烈,隻是嘲笑一聲。
苗條的指尖從她的耳側撫下,墨色的眼睛盛滿了冰楞,陰狠的戾氣幾近賁張而出。
沈筠陌卻好似甚麼都冇看到,隻是朝兩個錦衣衛掃了一眼。
獨孤雪嬌盯著他的後背,心跳如鼓。
看到她樣貌的時候,彷彿也冇甚麼迷惑,隻淡淡地掃了一眼,便收回了視野。
獨孤雪嬌雙目展開,眨都不眨地看著他,眉頭皺著,卻冇有開口禁止。
獨孤雪嬌看著他,俄然明白他帶本身過來的目標了。
也不知本身費經心機把他弄出去,還能不能活。
獨孤雪嬌腦袋一晃,將他的手甩開,身材今後退了一步。
沈筠陌彷彿已經健忘了獨孤雪嬌,涓滴不怕她會做出甚麼特彆的行動,隻一心一意開端他的刑訊。
威脅我?
聽江大學士說,你此次拘繫翰林院的儒生,彷彿冇有提請三法司,也冇有知會都察院,雖說你是錦衣衛批示使,可這事若傳出去,恐怕影響不太好吧?”
男人上身被剝得赤裸,遍及各種傷痕,烏黑的血漬膩著長髮貼在身上,看起來跟快死的人差未幾,冇想到罵起人來,還這麼中氣實足。
“鹽。”
一旁的錦衣衛見狀,雙手捧上一條粗糲的荊鞭,放在他手中。
沈筠陌未曾想到她對政事這麼體味,普通像她這般年紀的小女人不都是窩在府裡繡花麼?為何她如此與眾分歧?
本來冷白的一張麪皮,此時染上血,看起來更加瘮人,果然跟閻王差未幾。
可我還是心存一絲但願,我感覺小表舅不是那樣的人,固然我跟你也冇見過幾麵,可內心就是那麼感覺的,不管你信與不信。
男人死死咬住嘴唇,都咬出血了,也不肯大聲叫喚呼痛,倒是令人刮目相看。
此人還真是能忍,明曉得她進了地牢,當時還笑的像冇事人一樣。
沈筠陌看著她一副警戒的模樣,表情卻俄然變得很好,雙手背在身後,指尖悄悄搓著,彷彿還留著她的皮膚的溫度。
不管他要做甚麼,跟著他必定冇錯,如果她現在扭頭就跑,崔樅能夠真要死在地牢裡了。
男人看到荊鞭的時候,眼神一縮,咳出一口烏血。
血珠順著藤條四濺開來,有幾滴乃至甩落在他的臉上。
獨孤雪嬌:……
沈筠陌發覺她眼底的對勁和不屑,表情更加好了,這類又是衝動又是愉悅的感受,他都快忘了。
獨孤雪嬌內心幽幽感喟一聲。
兩民氣領神會,走上前,把鎖鏈解開。
莫非是崔樅的朋友?
獨孤雪嬌看著臉上染血的沈筠陌,忽而想到彆人給他的外號,黑麪閻王。
先是跟沈筠陌問了好,又附耳說了幾句,這才把視野投向獨孤雪嬌。
她從沈筠陌身後走出來,看向屋裡,除了坐在一張破椅子上渾身傷痕累累的男人,牆上還多了個男人,用鐵鎖緊緊縛著。
椅子上的男人,應當就是崔樅,前次她親眼目睹了沈筠陌給他行刑,現在已經被折騰的不成人樣了。
他下頜微揚,聲音淡淡,薄唇吐出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