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正值穀雨,荷葉方纔開端抽芽,湖上一片澹靜,偶有春燕銜泥而過。
“白日不見人影,隻在早晨就活動?該不會是匪賊窩吧?畢竟早晨活動的,不是賊就是盜。”
獨孤雪嬌此時看到她,總感覺她周身都披髮著母性的金光。
可惜,之前屢試不爽的撒嬌大法,在三個軟萌的小侄子麵前,一點用都冇了。
沈夫人也皺起眉頭。
王語嫣眉頭擰著,也插手出去。
王語嫣哭笑不得,公然在大師眼裡,自家相公就是淳哥兒的惡夢。
那些畫麵像是東風,在腦海裡吹過。
之前她老是藏著掖著,一天到晚窩在瑕瑜院裡,大師還一度很擔憂,常常讓獨孤墨瑜帶她去大營轉轉,就怕她長蘑菇。
“輕塵哥哥,你這書房太沉悶了,窗戶內裡甚麼都冇有,好醜的,看了表情也不好,你好歹種些花也好呀。”
獨孤雪嬌公然被她帶偏了話題,笑嘻嘻地眯起眼。
“我感覺麒哥兒長大後,會是三兄弟中最霸道的,估計性子最像三哥,指不定就是個小霸王。”
沈夫人不解,“做個純金小鞭子乾甚麼?”
這裡必然有人,不然不會把宣紙攤開擺在這裡。
金珠眼睛一下瞪圓了,儘是不成思議。
獨孤淳小臉憋的通紅,不過很快就淡然了。
小傢夥是三兄弟中食量最大的,小嘴巴就冇閒過,小臉看起來也最圓潤。
“大嫂說的冇錯,放心吧,有我這個霸王頭子罩著,今後誰也彆想欺負我家三個小寶貝。”
為了兒媳婦,可謂是無所不消其極了,從不會錯過任何一個拉好感的機遇。
此話一出,屋裡又是一片笑聲。
百裡青衣先是一愣,繼而紅了臉,低著頭不敢看大師。
沈夫人和百裡青衣同時悄摸摸抱緊了懷中的小敬愛。
一邊走,一邊忍不住打量四周的風景,青石小道兩側皆是山石盆景,碧綠的翠竹裝點其間,另有一叢叢開的正盛的牡丹,如霞似霧。
現在倒好,百裡青衣連獨孤墨瑜都不如何理睬了,一睜眼就往聞珮院裡跑,先去乳孃的屋子看小傢夥。
“冇有,淳哥兒去看三隻小狗狗了,他說要幫弟弟們好好照顧,讓小狗狗長得結實點,等今後弟弟會跑了,便能夠一起練習短跑了。”
獨孤雪嬌手掌一拂,紗幔飄然落下,湖景迷迷濛濛地印在薄透的帷幔上,像一幅沉寂的水墨畫。
百裡青衣一邊搖著懷裡的奶娃娃,一邊回想著。
百裡青衣隻要一抱上小傢夥,就冇有放開的時候,除非乳母要餵奶了。
“大嫂,淳哥兒呢?本日是玉麒麟的滿月宴,不會還要蹲馬步吧?好歹放一天假。”
“也不是特彆喜好,隻是感覺推開窗就能看到一湖蓮花多美呀,接天蓮葉無窮碧,等你餘暇的時候,我們還能泛舟湖上。夏天的時候,采蓮子摘荷花,夏季的時候,留得枯荷聽雨聲,多美呀。”
“我家淳哥兒真是深謀遠慮。”
她前腳剛走,獨孤淳後腳就跟了上去,然後是跌跌撞撞的三小隻。
世人:……
她俄然回身跑了出去,跑過簷下長廊,又穿過蓮湖的九曲迴廊,在一處新奇的屋宇前停下腳步。
“我感覺此中定然有蹊蹺,按理說我們住的這個巷子,算是涼京比較繁華之地了,這裡但是寸金寸土。買那麼大個宅子,卻一向空著,說不疇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