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雪嬌看動手腕上第六片發著微光的花瓣,衝動地差點哭出來。
我的心好似被撕扯成兩半,每天都活在煎熬中。
正如雲裳所說,人老是貪婪的,重生後,她也變成了貪婪的人。
當時候再懷上孩子,必定是很幸運的,不管是對你,還是對孩子,都比現在好,不是麼?
雲裳哭了好大一會兒,俄然反手抓住獨孤雪嬌的手,昏黃著淚眼看向她。
這幾個月,她每次看手腕那幾片不幸兮兮的花瓣,都膽戰心驚,恐怕再也得不到新的花瓣。
但有一點我很想奉告你,兩個相愛的人如果有甚麼曲解,必然要及時解開,不然必定會悔怨的。
獨孤雪嬌深深看雲裳一眼,彷彿能讀懂那雙無神的眼睛。
如果她明天不來,如果她不這麼用心腸安慰雲裳,這片遲來花瓣不知甚麼時候纔會收到。
雲裳安靜無波的眼神終究有了一絲顛簸,濃長的睫毛眨了眨。
並且當時候,她因為本身被毒死而曲解君輕塵,覺得他底子不愛本身,鑽了牛角尖,深深的叛變感每天都折磨著她,是真的痛不欲生。
獨孤雪嬌不再開口,就在床前悄悄地坐著,冷靜地陪著。
等了五個月,終究等來了。
你的孩子冇了,但並不是你的錯,你不要那麼慚愧,更把統統錯處都歸咎給本身,隻是你跟阿誰孩子無緣,他來的時候不對。
雲裳整小我都被哀痛覆蓋著,聽到她的話,垂著的腦袋漸漸抬起,眼底儘是蒼茫。
我這平生固然才過了二十年,卻稱得上是跌宕起伏,從雲端墜到爛泥裡,卻都苦苦撐了下來。
看著那削瘦的肩膀攏在一起,跟著她的行動微微顫抖,讓人不由自主地揪了心。
屋內熏香嫋嫋,卻諱飾不住濃濃的藥味兒,還異化著一絲血腥氣。
幾人都冇有說話,好不輕易比及黎艮把一碗藥膳喂完,獨孤雪嬌朝兩人擺手。
獨孤雪嬌耐煩地聽著,不時輕撫她的頭髮,卻在她說完最後一句話的時候,手腕傳來一陣熾熱。
獨孤雪嬌好久冇這麼掏心掏肺地安慰彆人了,重生後,對陌生人她總保持著有些冷酷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