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雁卿，上官銘已經死了。”長痛不如短痛，哭過笑過也就罷了。

溫濯衣胸口起伏著，死死地看著她，道：“滿足了？”

月色森然下，花驚瀾恍忽看到他眼角有光一閃而過。

“我不說，你不說，誰曉得雪月公子是花驚瀾，就算曉得了又如何，我花驚瀾要保的人冇有保不了的！”

夜清如水，花驚瀾穿過月洞門到了剔透閣的後院，昂首便見一身青衣的溫濯衣憑欄而望，間隔太遠，看不清楚他的眼神，但他臉上倒是重重的失神，心機不曉得飄忽到了哪兒。

溫濯衣渾身一怔，低頭才瞥見她，暴露一個茫然的笑容，“這個名字我多久都冇有聞聲過了。”

親人……這個觀點在花驚瀾心中是恍惚的，親人應有的模樣又該是如何樣的，事隔三年，上官雁卿有多少淚也該流乾了，他現在另有眼淚可流？

溫濯衣俄然笑了一下，顧自搖了點頭，他這是如何了，俄然就感覺這個世上冇人能比得過她了……

她又懶懶放歸去，笑眯眯道：“隻是讓你端端茶倒倒水，捏捏腰捶捶腿，不是讓你給我暖被窩……”

花驚瀾實在很想問，如果她死了，他會不會也為她哭為她悲傷，不過轉念想想還是不問了，因為前提不建立，成果當然就不建立。

花婉玉昂首的角度，恰好隻能看到花驚瀾的後腦勺，而抱著她的溫濯衣天然就給甩了個正臉，也被指著鼻子罵了一通。

溫濯衣神情僵住，繼而死灰一片，俄然冇法直視花驚瀾的目光，他轉過身，雙手撐著雕欄，不住地昂首，雙拳緊了又鬆，鬆了又緊，繃直的眼神死死看著天空，口微張卻冒死壓抑著本身的感情。

“我冇有武功，冇有家世，一旦分開剔透閣身後是永不成止的追兵……花驚瀾，如許的人，你要來……做甚麼？”話到喉嚨，那句“也是累墜”生生換成了“做甚麼”，他現在，就是提起一桶水也感覺吃力，為她，又能夠做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