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不歸捉摸不透他的意義，隻是看著他道：“我隻想還我父親一個公道！”

“兩位宗師！”容衡遠朝任南風與宮去處躬身拱手道：“此人不成教，還請相梓山代為懲罰！”

“動不動就要廢人武功，你被廢過武功嗎？可曉得武功被廢的痛苦？”那清洌的聲音突然響起，說話之人背後一寒，便感受百會一股寒氣貫入，他一掙，竟然涓滴不能轉動！

容衡遠昂首，見穀口又飛進幾人，麵上一喜，道：“相梓山聖宗到了！”

“另有，”他轉頭指著那矗立的抑天塔，道：“要廢了抑天塔！”

“兩位宗師？”容衡遠莫名，他們倆彷彿在思慮甚麼很嚴峻的題目。

“有其父必有其子，殺了他！”

“我父親當年為見地各大門派的武功才上門叫戰，比武有傷在所不免，江湖上各種禍事，有多少又是彆人栽贓？！”桑不歸眸光微沉，“不是他賦性殘暴，而是你們將他逼上了死路！”

宮去處清了清嗓子道：“人纔不成多得，不如給他一炷香時候考慮，以後再做決定……”

宮去處打斷金闕，往前走了一步，看著桑不歸道：“如果相梓山要收你入山，你可情願隨我們一起走？”

容衡遠冷哼，“那你本日便走不出這抑天穀！”

雙腳放開，桑不歸扶上背後大傘，目光如刀如劍，“固然一試！”

“在武林大會上救走花驚瀾就是他，殺了他！”

桑不歸麵色驀地沉下，帶著不易發覺的喜色環顧他們一眼，“我這麼做，不但是為了我父親！”另有那些被關入抑天塔的人，和那些因為少年入了神階便遮諱飾掩不得安寧的人！

“大膽狂徒，竟然還敢呈現在這裡！”容衡遠當下一聲喝。

“抑天塔就在此，廢了他的武功將他關進抑天塔自生自滅！”

“四家無需自責。”任南風後半句話卻冇有說出來，自責，那也需求有自責的知己才行！

“哼！”緋衣濃舉步而出，“黃口小兒休得含血噴人，當年桑不離所做天下人皆知，十六年前你不過隻是個盤跚孩童，又安知當時是非，現在你展轉各大門派之間，傷人無數，不是秉承桑不離凶戾殘暴又是甚麼？！”

凡此各種，都是要廢去桑不歸的武功讓他自生自滅，喊聲震天，很多人躍躍欲試，場麵一時竟然難以節製！

桑不歸目光深沉看著任南風一行人，道：“我本寄但願於相梓山能為家父洗儘惡名，冇想到相梓山也與江湖鼠輩普通，隻聽一麵之辭！”

任南風一樣是滿頭白髮，白鬚滿布，不過相較於宮去處的隨性，他看上去更加鬆散一些。任南風乃是天梵十六階最高一階貪吃，而他的大弟子慕慎，年僅二十，也入了貪吃，是不成多得的天賦。

“好個放肆的小子，廢了他的武功將他關入抑天塔，叫他再狂！”有人乘勢嚷道。

“桑不歸，你若服從宗師所說，四大師便饒你這一次。”容衡遠如是說道。

……

桑不歸嘲笑一聲，揚聲道：“搬出相梓山，不過為了堵上我的嘴，若我偏不遂你們的意呢？！”

“荒誕！”人群中有人站出來，“相梓山本著仁厚之心才放你一條活路，你竟然還癡心妄圖要廢了江湖多年的端方，的確不知所謂！”

宮去處暗歎一口氣，頓了頓，道：“桑不歸，你父之事已疇昔多年，死者已矣，不過就讓他這麼去吧，再究查下去也不會讓死者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