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個村都一樣,都有群碎嘴婆子,她們平時就愛聊點店主長西家短的,哪家結新媳婦,哪家婆娘有身,哪家母豬多下了兩端豬崽都能成為飯後談資。托她們的福,衛成獲得府學先生正視還在測驗中拿一甲領了誇獎的動靜就這麼分散開來。
毛蛋也跟著起鬨,讓他娘拿銅板……就被陳氏一把抱起來,兩巴掌揍他屁股蛋上,揍完被黑著臉的陳氏拖回家去了。打發走大郎媳婦以後,吳氏進灶屋看了一眼。薑蜜聽到腳步聲轉頭一看:“娘餓了嗎?”
“娘眼神好,是兩個。”
……
傳話出來那中年婦人從速解釋說,“隻要”不是她說的,是吳氏自個兒說的,說這回考得還不敷好,今後再加把勁。
毛蛋這鼻子是最靈光的,誰家有好吃的他都曉得,他這麼說那鐵定錯不了。
薑蜜想了好一會兒,說不曉得,歸正不是平常打雷的聲音,那動靜真的特彆大,像天崩了。
“傳聞鎮上糧價漲了,有些感覺本年收成恐怕好不了,籌辦趁糧價還冇漲瘋先買一點返來。”
薑蜜點頭。
“是你大嫂,變著法想占便宜,我給她打發還去了。”
衛父拿勺子往碗裡舀了兩大勺蛋羹,嚐了嚐,說蒸得不錯,很嫩。
“他也不是現在才本事,傳聞本來學問就好,隻是缺了運道。”
吳氏出的歪主張,薑蜜回房去試了,她躺下底子睡不著,胡思亂想半天以後好不輕易睡疇昔了,睡到雞叫也冇再做甚麼夢。
陳氏剛纔回屋,都冇坐下歇會兒又走出去,本來覺得老屋那頭隻要薑氏,平常都是如許,薑氏把飯菜做好端上桌了公婆纔會返來。冇想到她一疇昔就和吳氏撞了個正著。
她坐在床沿邊喘了好幾口,心慌氣短頭都暈眩起來,薑蜜坐在床沿邊把衣裳穿好,點上油燈開門走出西屋。她不曉得這會兒是幾更天,隻曉得雞還冇叫,內裡黑漆漆的。薑蜜顧不得等天亮了,她從西屋出來,走到東屋門前,在木板門上敲了敲。
“我來看看你做了啥,把隔壁的都饞過來了。”
“哄人的吧?薑氏如果旺命,能早早死了親孃?能被後孃磋磨到那份上?”
“我還聽到一聲巨響,以後我就醒了。”
薑蜜說不心疼:“年後抱這一窩雞崽養得好,二十隻活了十五,養了幾個月都開端下蛋了,這是第一茬,傳聞最補人。日頭這麼毒,爹孃每天下地,不吃好點身材咋撐得住?”
“娘感覺有事理就聽一聽。”
村裡頭像他這麼焦急的還很多,傳聞鎮上糧價又漲了一些,越來越多的人坐不住了。
“還不是死馬當活馬醫,萬一呢?”
信她纔有鬼,吳氏也冇直接戳穿,笑眯眯衝大郎媳婦伸了手,讓她拿銅板來,賣她蛋。
衛父冇摻雜進婆媳兩個的對話內裡,等她們說完了才道:“本年也怪,算起來有個把月冇下雨了,這麼乾下去穀子恐怕長不好。”
“再等等看,就算收成真的壞了也不會顆粒無收,再說三郎每個月還能領六鬥米,哪怕環境真不好了,我們也許吃不飽,不至於餓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