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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年前後這些屠戶都忙,哪怕跟吳氏說好了,等他抽出空上衛家來收豬已經是幾天以後。
王屠戶問哪天殺豬?還是臘月二十前後?
“好好好,就如許!蜜娘你快吃,吃好我們就籌辦起來,你去縫花腔,我上乾柴堆裡找兩根健壯耐用的乾柴棒棒,我打不死他!”
記得夢裡賊偷是白日過來,當時候外頭天光大亮,她跟婆婆在灶屋做飯,看天氣估摸就是中午那頓,那他該是中午之前來的。
對,冇錯,相公的確本領大。
衛用心跳加快了很多,也不像之前那樣帶著歸家的雀躍邊看村裡的風景邊往回走,他小跑起來,跑到院壩下就聞聲親孃扯著嗓子在罵天罵地,順著人逢擠出來一看,哎喲喂!
看她倆一唱一和,衛父端著茶碗咕咚喝了一口,說:“老婆子你可收著點吧,彆對勁過甚樂極生悲。”
“你等著,我待會兒先把多餘的銀子藏到灶屋裡去,留下賣生豬那四兩,給他來個捉賊拿贓!”
吳氏聞聲聲音扭頭一看,看熱烈的步隊裡公然多出她兒子來:“三郎你返來了?返來先進屋,跟你媳婦說說話,娘這會兒冇空理睬你,我這清算賊偷呢!這王八羔子龜孫子生兒子冇屁/眼的竟敢偷到老孃頭上!敢偷我賣豬的錢!看我不打死他!!!”
這麼想她內心略微舒坦一點,吳氏深呼吸一下,換過來以後咬牙問:“是哪個龜孫子???”
他娘就跟門神菩薩一樣,隻見她兩腿分立,左手叉腰,右手上拿著根又長又粗的大木棒子,凶神惡煞看著捧首蹲在地上的小個子男人。
薑蜜清清楚楚記得婆婆說的是臘月十四,他們十三才賣的豬,十四就是明天……哦不,該說是明天了。
她的聲音聽不清楚,婆婆的聲音還挺清脆。
還曉得是藍布包呢……那錯不了。
吳氏才點過數,有多少她再清楚不過,想到那一包全給人弄走了,她麵前一黑差點昏迷疇昔。還是薑蜜伸手扶了一下:“娘!你穩著點,娘!這不是還冇被偷?都曉得今兒個賊偷要來還能丟東西?”
吳氏怕她餓著才先把糖水蛋端來,正籌辦去給老頭子盛粥,就看她停下來不吃了。
絕望的是衛父也返來了。
他說完就捱了吳氏一眼瞪:“我受那麼多年氣,還不能歡暢歡暢?老頭子你閉嘴,這都臘月間了也不重視點,啥不吉利的你都說!”
吳氏一邊說,薑蜜一邊點頭。
能想出這類鬼主張來,她都忍不住對三媳婦刮目相看了!
賊偷忙活的時候她還模糊聽到灶屋那邊本身在跟婆婆談天。
更絕望的是,吳氏光揍他還不敷,還扯著嗓子喊:“大郎二郎人呢?快點過來聽到冇有?!家裡進賊了!來捉賊啊!!!!!”
“那你坐著乾啥?吃啊,你是雙身子人受不得餓。”
但吳氏還是賣了,一來多少都是錢,二來自家留一頭充足,留多了也吃不完。
吳氏正罵得痛快,鄉親們也看得痛快,一時候竟然冇人重視到衛成返來了。
薑蜜點頭說不是。
這一晚,久違的她又做了預示夢,夢見王屠戶帶著從衛家收到的生豬歸去,路上給人瞥見,人家問他,他說是跟吳婆子收的,這頭值四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