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孃這個話，他也是聽很多了撿著學的。先前大郎媳婦老是關上門看隔壁笑話，說老三還是金貴的讀書人，不還是娶了個鄉間土妞，那還是個後孃養的。

吳氏點頭，她趁便又說了衛成，說都把托夢的事奉告他，他還想去幫手，費了老鼻子勁兒才把人拽住，“幸虧我不放心親身跑了一趟，換小我去搞不好還犟不過他。”

“剛纔動了會兒針線，看天氣差未幾，估摸該返來了我纔出來看看，也是趕巧。娘路上辛苦了，相公也是。”

也不是懶得計算，還是衛成冇考上，不到吳氏揚眉吐氣的時候。

大郎媳婦氣得不輕，又狠打了他幾下：“到底誰教的？你說不說？不說我這就打死你！”

“本年院考，三郎你有掌控嗎？”

衛父也還冇睡著，可他深知自家婆娘是甚麼德行，冇再接茬。吳氏說了好幾句都冇人理，就把嘴閉上了。

吳氏先前一向對三媳婦有些觀點，就不說她是個鄉間女人，也不說衛成非要娶她一度鬨得不大鎮靜，最要緊她暮年還冇了娘，這多少犯諱諱。衛成氣運不大好，吳氏總想給他挑個福分厚點的媳婦，頂好是看著就白生生珠圓玉潤那種。薑蜜倒是生了一身雪膚，卻有些清臒，看著福薄。

吳氏才懶得去照顧她的設法，問她聽到冇有，“聽到不會吭一聲？你當分出去過我就清算不了你？我今兒個說要經驗你他衛大郎攔得住？你讓他攔我一下！”

這頭衛家父子有一搭冇一搭說著話，那頭衛大郎家鬨起來了。

這會兒聽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兒子指著她說這類話，大郎媳婦傻眼了，回過神來撈起他狠狠兩巴掌打在屁股蛋上。

那孩子也才三四歲，還是玩泥巴的年紀，曉得個甚麼？他屁股蛋上捱了兩下，疼得短長，一邊掙紮一邊哭嚎：“你這麼凶你就是後孃！是後孃！”

娘那麼快的腳程！

“不是這意義？那你給我說說毛蛋那話是甚麼意義？”

“娘……”

這麼想著，吳氏可貴給了薑蜜一個好神采，問：“如何站這裡等？等多久了？”

“我懶得說你，歸正你多想想我跟你爹，多想想你媳婦，你有個萬一，我們如何辦？”

“三媳婦，這回多虧你了。”

吳氏差點給她氣著：“我甚麼冇嘗過還奇怪幾塊桂花糕？這是三郎買給你的，不收著看我乾啥？”

“的確多虧了蜜娘，不然院考又該趕不上了。”

這好啊，這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