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話彆家孩子恐怕聽不懂，硯台聽懂了。

現在呢，她都不敢多看那張臉。

薑蜜跟他中間排排蹲，問他想做甚麼？

薑蜜撤除娘冇了那會兒，彆的時候冇哭腫過眼, 真冇使過這法。可眼下也冇第二招, 也就死馬當活馬醫。東配房裡就有水壺, 昨晚睡前喝過，這會兒水已經涼了。薑蜜把壺裡的水倒在疊成方塊的手帕上，滲入了往眼上一敷。

“娘我現在不能去官學嗎？”

看吳婆子抱著銅湯壺舒舒暢服癱那兒，硯台不乾了：“奶啊奶！我沙盤呢？”

她受不住。

“你大伯、二伯、你爹、毛蛋、虎娃包含你都是經我手長大的，我有啥不曉得？”

這話硯台不是很信。

且不說人還小冇需求逼太緊，就說現在局勢也不太好，薑蜜不是很情願放他出門。她捏捏兒子小耳朵說：“娘給硯台做個沙盤好不好？字兒不能光會寫，還要寫得好，要端方，要有力道。”

他感覺宣寶這麼懶，這麼躺著就能學會走路說話？

這晚薑蜜冇太睡好, 早上起來對著銅鏡一照，上眼皮是腫的。之前聽人說過，村裡有些婦人日子過得苦也會躲起來偷偷哭, 哭完怕招閒話就打濕帕子敷一敷, 未幾會兒能消下去。

薑蜜剛纔去給衛成清算了書房，把案桌掠過，過來看硯台噘著嘴，嘴上都能掛油壺了，問他咋的？

說到做沙盤，薑蜜想起來：“娘我想著下次出去跟人探聽看看有冇有賣銅湯壺的。”

“我跟相公上京的時候人家給我塞過一個，我們本地冇咋見到，估摸是常常在外頭跑擱北邊買的。我看相公又要忙起來了，比來半拉月每天很晚才睡，往書房裡點炭盆如果炭不好怕燻人，我就想起那玩意兒。隻要給他灌壺水，包好能和緩半天，不暖了換水就行，這個隻要不壞能用好多年，不熏不嗆還不費錢，娘感覺呢？”

乾元帝認定皇後及她孃家虎視眈眈盯著皇位，都恨不能想出個好體例來逼國丈退出朝堂，那裡情願再寵幸她？皇後這才發明她對後宮已經落空掌控，權力被分出去給貴妃和其他妃嬪，想拿返來，皇上卻讓她少為瑣事煩心，多把心機放在太子身上。

“我想去書院。”

“我也不想出去玩。”

要做事放在一邊，忙完又抱上，和緩得很。

“剛纔教你的字再寫兩遍，筆順要對。”

薑蜜笑了笑：“你爹他冇胡說，都城這邊高門大戶都有家學，冇辦家學也是請西席。官辦書院不教發矇，私辦書院程度大多不高。你爹之前就同我籌議過，說送你去書院讓你跟著六歲孩子從三百千學起你鐵定不樂意，我們家現在也不太便利給你請西席，隻能他來教你，你聰明，先把字認會了，認會了以後拿著你爹講明的書籍身看著，不會的記下來，你爹返來給你解釋，先如許學著，根本打踏實了再去官學。”

國丈讓夫人遞牌子進宮去見過皇後，勸了皇後一番。

硯台雙手捧首，在中間蹲了會兒，也就一會會兒他又挪歸去：“接著教啊，還冇學完呢。我感覺我現在比之前聰明瞭很多，我們每天不能多認些字？”

因為是現成的東西，吳婆子買了一個返來，籌辦嚐嚐看好不好使。她買了銅湯壺，看有現成的套子賣，趁便也買了一個，拿回家洗潔淨就灌上熱水試用了，還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