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海更加吃驚,心中暗想:“這紫金缽盂是當年玄奘法師西天取經化緣用的,乃是當初大唐天子所贈,厥後法師得證金身後,將這缽盂送給我金山寺做鎮山之寶。我師父將缽盂賜給我,讓我下山降妖除怪用,瘋僧來源不明,卻能一語點破紫金缽盂的出處,究竟是何方崇高?”
法海雖說曉得濟顛愛開打趣,臉上還是一紅。
見瘋僧不過四十歲高低,不比本身大幾歲,竟然叫本身“小和尚”,法海心中非常不快。但想著他是個瘋僧,冇需求和他普通見地,就想不理睬他。
隻見河上一葉扁舟,順著流水緩緩從上遊飄下來。船裡靠著個穿戴邋裡肮臟的瘋僧,腰插破葵扇,肩膀上扛著杆大掃把,手裡還把著條蒸狗腿在啃。法海一皺眉,不想理他,又要伸手去拿紫金缽盂。
“師父!”法海當即跪下,納頭便拜,說:“小和尚肉眼凡胎,這雙盲眼真該挖出來!”
法海忍無可忍,大聲說:“你這瘋和尚胡說甚麼?我這是剛降完妖怪,紫金缽盂上麵扣著的是妖怪。”
瘋僧彷彿遭到很大打擊的模樣,神采看起來非常絕望。他想了想,舉起手裡的掃把說:“那我加上這把玉皇大帝掃地的掃把,連你阿誰唐僧要飯的紫金缽盂一起換瞭如何?”
法海話音未落,隻見瘋僧呲著黃牙朝他一笑,哈腰悄悄一掀,那紫金缽盂已如一片樹葉般被悄悄翻開。隻見被扣在缽盂下的白素貞縮小得如同蟲子大小,似睡非睡地趴在地上。缽盂一翻開,白素貞身材就跟著逐步變大,轉眼就變回本來大小,人也變得精力起來。
隻見瘋僧點頭晃腦嘴裡唸叨說:“這小和尚,好好一個要飯的缽盂,卻拿來捉甚麼妖怪,真是大材小用。”邊說著,邊哈腰去掀那紫金缽盂。
隻見瘋僧嘻嘻一笑,將狗腿插進懷裡,左手把頭頂破僧帽一摘。隻見他頭上頭髮足有半寸長,腦後倒是金光燦爛,頃刻間構成一圈佛光,模糊現出一個三道橫標的卦象。
“我?我就是個普通和尚,想拿狗腿換你的妖怪。”瘋僧嬉皮笑容地把狗腿貼到懷裡,在臟兮兮、油汪汪的胸口蹭了蹭。
“瘋和尚,不要碰我寶貝,這缽盂法力無邊,如果大德高僧去拿輕如鴻毛,如果是邪魅之徒想拿起,便如重於泰山……咦!”
隻見瘋僧手拿狗腿朝著他招手,喊道:“叫的就是你,小和尚。”
法海出身金山寺降妖僧團,曉得這是天選尊者、真身羅漢的“天印”標記。
法海聽了唱一怔,現在城裡到處是毒化人,普通百姓逃命都來不及,那裡另有表情唱歌?
“胎裡素?彆瞎扯了,你們金山寺除了當年的唐玄奘,大大小小幾百個賊禿,有哪個冇偷過嘴?”
“貧僧胎裡素。”法海頭也不回地說。
“走了走了,你們這對朋友和我同去,找人家丈夫認個錯,事情便疇昔啦。”濟顛說著又用熱忱的眼神看了眼白素貞,白素貞的臉瞬時也變得紅彤彤的。
“你這小和尚,真是貪婪。狗腿不比妖怪好?冇傳聞過天上龍肉,地上狗肉嗎?你偷偷吃了,我也不找你師父告發……”
法海聽瘋僧如許說,心中大驚。他並未自露身份,也不熟諳這瘋僧,他如何曉得本身是金山寺的和尚?想到這裡,他跳出幾丈遠,緊緊握住九環錫杖,問:“瘋僧,你是甚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