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史說這話的時候,目光忍不住地飄向了龍門寨的方向。
他隻當沈嫿是個傀儡,是薑硯池推來出的幌子。
恰好,她是個公主啊。
“光陰久了,城內的存糧耗光了,到時候,不等城外的災黎發難,城內的百姓就會先亂起來!”
“龍門寨在城門口設了粥棚?”
“郎君,她戔戔一個女子,竟有如許的野心?”
“災黎不走,乃至越聚越多,利州也就一向處於危急當中。”
他之前隻是因為沈嫿的性彆,就對她各種輕視、低估。
“……郎君,您是說,龍門寨贈糧、施粥,不但是因為寨主仁善,更是因為龍門寨不缺糧?”
又是在城中開設龍門商貿,又是派人進城招工。
不是他不肯施助哀鴻,而是利州糧堆棧存有限,而災黎卻不會吃一頓就走人。
“無妨!既然曉得是龍門寨的詭計,我們完整能夠來個‘將計就計’!”
最後聽聞龍門寨的時候,就是薑硯池孤身來到州府,跟他這個刺史周旋。
就連利州府兵的將軍,也與薑硯池有些友情。
“她如何曉得,這些災黎一旦被纏上了,就再也難以擺脫!”
這些,可都是費事啊。
“又以是,他們是真的劍指利州!”
如果曉得施粥的人是龍門寨,如果曉得龍門寨不缺糧食——
那玩意兒可真是好東西啊,天下獨一份,直接賣出了黃金、白銀的代價。
幕僚聽了刺史的話,頓覺有事理。
傳聞,龍門寨的買賣,更是直接做到了都城。
他們就在城裡,他們不必橫渡護城河,不必翻越城牆,不必……就能直接殺到刺史府。
“為甚麼冇有?就算她冇有,她身邊的薑硯池也會有啊!”
固然貴為公主,可、可——
“這個女人,企圖介入我的利州?”
她如何會有占有利州、雄踞一方的野心?
“用心在城門口施粥,為的就是引得災黎留下來。”
本來,就隻是一個藏在群山中的山匪窩子。
“等等,本官記得,前些日子,龍門寨跟鄭、黃、陳等幾家做買賣,打出了用糧食換糖的燈號?”
“郎君,如果如許的話,利州危矣。”
“他們、他們清楚就是想操縱災黎,生生地耗死我們!”
或者說,沈嫿的性彆,再一次讓彆人低估了她——一個女人,就算有點野心,也不會像男人那般狂霸。
本覺得,關上城門,災黎們被擋在城外,隻需熬個十天半個月,那些災黎就會散開。
利州刺史冇有見過沈嫿,但他跟薑硯池打過交道啊。
凡是沈嫿是個皇子,幕僚都不會等閒輕視。
畢竟,大盛固然亡了,可沈氏皇族仍然有必然的影響力。
當時不該顧忌薑硯池,就該獅子大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