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雲歌緊裹軒轅長傾的蟒袍,倒床便睡。連東朔喚了幾聲,想索回蟒袍,都懶得迴應。
夏侯雲歌一邊慢悠悠吃著早膳,一邊聽阿誰叫春柳的小宮女口若懸河。
“為自保,我無所不消其極。”夏侯雲歌切近軒轅長傾幾分,沉聲宣示。亦是警告他,她不會任其淩辱熱誠。
軒轅長傾推委不掉,隻好硬著頭皮喝了幾口。
到底是年紀小,又初升職,不免歡樂失色口無遮攔。
他一怔,“還好。”
“我另有政務需措置,七夕你臨時歸去,忙完再傳你。”他的聲音透著一分柔嫩。
“部屬在!”
夏侯雲歌對著鏡子,將隱在發中四寸來長的傷口洗濯上藥。連日來馳驅繁忙,傷口有些發炎,經常疼痛。光亮的額頭誓必留下一道寸長疤痕,今後隻能用髮絲粉飾。
“衣服。”軒轅長傾沉聲道。
她本日隻簡樸將齊肩短髮束起,未帶任何繁複髮飾,潔淨利落清爽惱人。額上傷口鮮紅,更顯肌膚慘白無色,多了一分讓人憐憫的荏弱。
他那般在乎這件衣服,豈能孤負。
見盅中湯汁另有很多,嘟起嬌唇,“長傾哥哥感覺味道不好?”
夏侯雲歌搖點頭,這話一旦傳出去,誓必會引來一場不小的風波。
夏侯雲歌笑了起來,“攝政王本就冇籌算殺我,何必又當作恩典讓我感激。”
命春柳將蟒袍浣洗潔淨,熨燙規整,便親身歸還軒轅長傾。
夏侯七夕穿戴一條水粉色紗裙,小巧曲線若隱若現,翩躚嫋娜,進門就四下張望一眼。冇見到夏侯雲歌,暗怒碧倩的眼線亂報資訊。
夏侯七夕從速盛了一碗,親身遞到軒轅長傾唇邊,“長傾哥哥,再喝一碗,傷口好的快。”
天氣已經亮了,宮人們都已起床灑掃做活。若見到夏侯雲歌穿戴攝政王的蟒袍,還是高貴的朝服,不知會傳出甚麼流言流言。
“來的恰好。十今後國主即位,皇後需親臨祭天典禮,將南耀國璽親手交給國主,以此宣佈天下,南耀主動讓權,越國正式一統南北。”
軒轅長傾的深眸悠然一寒,“無恥。”
“東朔,送皇後孃娘回宮。”他降落的聲音帶著幾分沙啞。
夏侯七夕終究走了,躲在內殿的夏侯雲歌也鬆了一口氣。
夏侯雲歌斂儘臉上笑意,望著那碗湯,仍有遊移,“冇毒?”
“有何好處?”她眯起美眸。
軒轅長傾將案上盅內的乳鴿湯盛了一碗,熱氣嫋嫋,香味怡人。
說著,軒轅長傾悄悄敲下桌案,東朔當即現身,手裡還握著一把鋒利非常的短劍。
他一把摔下紫色蟒袍,緊咬的牙關擠出諷刺的字眼,“夏侯雲歌,你比十年前更卑鄙。”
軒轅長傾的府邸還未補葺完成,又逢剛統治南耀,國務繁忙奏摺頗多,軒轅長傾便暫住在皇宮裡的瓊華殿。
不知是哪位美人獻殷勤,見他手臂受傷失血,親身熬的補血藥膳。色香味俱全,定是費了好一番心機。
傳聞,她這一覺,錯過一場好戲。好戲的男主恰是上官麟越,被人問及夏侯雲歌的肚兜,他怒不成赦,不敢說遭偷襲夏侯雲歌趁機遁逃,隻說醉後早早睡了,揚言今後定會拿來誇耀一雪前恥。還要硬闖鸞鳳宮,宮人們強阻無效,正巧城外暴動,被軒轅長傾派去彈壓。
過了戌時,天氣大黑。
春柳說的不錯,若能攀上軒轅長傾這棵大樹,便多了一道護身符。做出假象利誘外人,今後諸事隻要打著軒轅長傾的燈號,便妙手到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