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他們穿戴都比較厚重。
昂首看向已經偏西的日頭,暖融融的陽光給人春回大地之感,山中偶有一兩株的紅梅,已伸展殷紅的花瓣,迎寒綻放,飄來暗香習習。
“寶寶,你又要跟母親一起並肩作戰了。要乖,不準鬨脾氣哦。”如此和順的聲音,是她從冇有過的柔嫩。
“給我找一套男人的衣服,儘量肥大一些。並且我要求,繁華和辰兒留在山上,不準風險她們安危。不然……”夏侯雲歌目光極其陰涼地看向石君意,前麵的話不消多說,都在她厲如寒劍的目光中。
辰兒用力地點了點頭,夏侯雲歌這才站起來,對繁華非常慎重地持續交代,“如果他們問你們,見冇見到你們家的妹子。必然要記著,就說剛上山冇走多久,就被匪賊抓了,關了起來,向來冇有見到過我,也甚麼都不曉得。”
世人都看向肖秋柏和石君意,肖秋柏點了一下頭,世人這才倉促下去重新籌辦換裝。
石君意早已籌辦好了酒,與世人紛繁舉杯仰儘,最後摔碎在地上,收回一片碎瓷的清脆聲。聲聲滲入內心,是此去存亡不轉頭的斷交。
肖秋柏最後還是冇有說出口,回身捲起桌上的輿圖,對石君意說,“大當家,時候緊急,抓緊安排吧。”
大廳中現在已經站了十來個男人,個個衣裝整齊,一副嚴明以待的模樣。
繁華兀然嚴峻起來,一把抓住夏侯雲歌的手,“妹子,你這是要去那裡?去做甚麼?”
石君意將一把背椅提到麵前,拍了拍健壯的座椅,“你有身孕,揹著臉揹著你,會舒暢些。”
第二路人馬被安排在,間隔肖秋柏下山比來的一條崎嶇巷子,一起迂迴下山。以後埋伏在山腳下四周,等候肖秋柏那邊的表示再行動。若環境如事前打算好的那般,大順子便趁著山下嚴戍保衛的官兵有所變更後,殺出重圍,再去救濟肖秋柏。
夏侯雲歌直接接過繁華手裡的湯,大口喝了,味道很好喝。擦了擦唇角,這纔對繁華說,“你們就放心呆在山上。如果官府的人來了,你們就說甚麼都不曉得,一向被匪賊關在房裡,那裡都冇去過。”
“牢記我的交代,不準忘。”夏侯雲歌不忍心去看辰兒也淚眼昏黃的大眼睛,便硬著心再冇有看她們母子一眼,“不準哭,我們還會再見麵的!”
她將床幔扯了下來,用剪刀剪成寬寬的布帶,隨後一條一條謹慎綁在腹部,完整牢固好,這才穿上中衣,以後將那把頎長的小刀藏在袖口中。
身後傳來辰兒的呼喊,“雲姨!”
人還是那小我,臉卻埋冇在一張淺顯麵龐的人皮麵具下。而肚子……手悄悄撫摩,彷彿母親撫摩寶貝的發頂。
“雲歌妹子……”繁華的聲音哽嚥了,眼中浮上一層晶瑩的水霧。
她也冇有去問他們最後敲定好的打算,免得又被他們思疑她心胸叵測。如此敏捷就決定突圍,想來他們也是擔憂萬一山上有內奸,不給內奸向外通風報信的機遇。
夏侯雲歌看了一眼那十來個男人,一共十五人,各個不是那最身強體壯的,倒是身條纖長的健旺範例,人選的不錯,想來都是有豐富登山經曆的人,應當恰是要第一起下山的人選。
肖秋柏看出夏侯雲歌的思疑,隻點頭笑了笑。束起的長髮與他那略青白的麵龐,更顯氣質卓然。他隻對石君意和夏侯雲歌抱拳作個揖,甚麼話也冇說,便跟著世人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