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長傾，你看我南耀四時如春繁花似錦，煙雨夕陽，如畫風景美若瑤池，更有肥饒廣漠的地盤，豐美酒肴，百姓富庶……這些，你北越可有？”

不，八年無寵，不是她！

“南楓？”軒轅長傾的神采驀地浮上一層陰霾。

一個黃色宮裝的小女孩仰著頭，望著一名風俊儒雅的少年，她儘力高抬臻首，試圖讓本身看上去傲岸如世上最崇高的女子，不容任何人用一丁點輕瀆不敬的目光玷辱她的高貴。

那頭戴麵具之人，峨冠博帶，廣袖飄飄，好像火燙的烙印雕刻心頭。

“夏侯雲歌……”

父皇垂死之際，為夏侯雲歌掃清統統停滯，祁梓墨即位為帝，夏侯雲歌鳳袍加身。帝後坐擁江山，鸞鳳和鳴，傳為一段嘉話。

“長傾，王妃……彷彿醒了。”柳依依見夏侯雲歌的眼角有淚水滑落，從速呼喊軒轅長傾過來。柳依依則忙回身站起來，纖瘦的背影背對床上已三日不省人事的夏侯雲歌。

“夏侯雲歌！你這個不知廉恥的女人！”軒轅長傾驀地握緊拳，骨節慘白清楚。上前一把揪住夏侯雲歌的衣領，嚇得柳依依忙聲驚叫。

驀地間，深山傳來一聲扯破般的吼怒。

柳依依大驚，從速覆上夏侯雲歌的手腕評脈。

何時，她會驚駭死人，驚駭血光了？

那不是南楓！

不是！

柳依依不住點頭，“長傾，她既已是你的老婆，你就要厚愛於她。而不是出言誹謗，於你又有甚麼好處。你莫非忘了，娶她，亦是為了越國，為了你的職位。我不要你一時打動！何況……”柳依依望著床上還是在夢魘中掙紮的夏侯雲歌，心頭一酸。說著，紅了眼眶。

“莫說了，他賜我寓所‘朝鳳殿’，另有何不明？”朝鳳，諷刺……夏侯雲歌的心頭模糊傳來一絲鋒利的抽痛，似有一根緊繃的弦，欲將崩斷。

軒轅長傾亦震驚不已，急聲問，“她這是如何了？魏荊說她已度過性命傷害期。”

夏侯雲歌抱住混亂一團的頭，痛得幾近炸裂。

“長傾，你我這麼多年，還需跟我客氣。王妃是你的妻……”柳依依盈盈一笑，如冰山白蓮綻放，聖白如雪般乾淨，“這彆院女子中，隻要我懂醫術，王妃傷得這麼重，需個得力的人顧問。”

竟然是她！

她纔不會寒微至此，期望那老是給她背影的男人……

竟然是南楓！

“南楓……”

“如此蕩婦，死了潔淨！”軒轅長傾見夏侯雲歌的口中還是不住呢喃“南楓”的名字，想來方纔她一向呼喊的亦是“南楓”，刹時燃起熊熊肝火，一把就要將夏侯雲歌從床上拽起來，將她從甜睡的惡夢中喚醒。

“南楓！我是歌歌！”她想追上去，可雙腳如灌了鉛，如何都邁不動。

夏侯雲歌驚大雙眸，斷崖邊上站著一個穿戴明黃宮裝的女子，緩緩轉頭，臉卻隱在一片暗影中看不逼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