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慵懶臥在榻上,一手撐頭,半眯著眼假寐,似睡非睡,手裡把玩一隻玉快意,姿勢雍容。已年近半百,容顏保養得彷彿隻要三十歲的少婦,風味猶存,可見年青時亦是一名傾國美人。
夏侯雲歌毫不害怕迎上太後鳳眸,軒轅長傾的端倪倒是像極了太後。母子連心,隻怕太後因為夏侯雲歌和軒轅長傾的宿恨,也是恨極了夏侯雲歌。
“還不跪下。”錢嬤嬤低聲嗬叱一聲。
“孩兒與王妃便辭職了。”軒轅長傾回身出門。
“另有甚麼事是我不敢的?”夏侯雲歌收緊臂彎,勒得夏侯七夕呼吸困難。
小桃從速跪地施禮,口稱“萬福金安”。夏侯雲歌卻一動不動,容色沉寂如水。
宮嬤嬤和錢嬤嬤上前就按住夏侯雲歌的手臂,卻不想夏侯雲歌猛地衝前,一把將她們推到在地,痛得哀叫連連。
“機謀當中,哪有一件事簡樸了了。”軒轅長傾的唇角勾起一絲涼薄的笑意。
“王妃是要動血光,為哀家破惡兆了。”太後笑著抱起一隻烏黑的大貓。
“我看誰敢!”夏侯雲歌惱喝一聲,聲音霸氣威懾,世人愕住。
鎏金嵌寶珠雙鳳朝歌香爐內,煙雲吞吐,漫開濃烈的檀香。
“來人!用針紮!看誰能看出陳跡。”太後一聲令下,宮嬤嬤和錢嬤嬤帶人上前,將夏侯雲歌和小桃團團圍住。
“不能用牲口的血,那就人血代替嘍。襄國公主屬狗的吧,用你的血再合適不過。襄國公主,不會不肯意貢獻太後吧。”夏侯雲歌唇邊笑意加深,擊得夏侯七夕一時氣窒無言。
軒轅長傾不作聲,隻目光深沉地看著內裡昏黑的天空,有道道閃電一掠而過。
殿內世人大驚。
“太後,王妃用心推托,是不將您放在眼裡啊。”夏侯七夕哽著聲音,對太後撒嬌。
“長傾!”
太後是北方人,即便屋裡置放了冰雕,嫋嫋霧氣升騰,還是熱的難以適應。經常夜裡,難以安眠。
柳依依低下頭,“你曉得,不會那麼簡樸。”
她身姿如燕,猛地一個箭步躥上前,一把拽住夏侯七夕。嚇得夏侯七夕驚叫一聲,已被挾持在夏侯雲歌的臂彎中。而夏侯雲歌的另一隻手中,已握住一支短小鋒利的金釵逼在夏侯七夕的脖頸。
夏侯雲歌傲骨錚錚,毫不畏縮,“不容混鬨也鬨了,任憑攝政王措置。”
“誰說本公主屬狗!”
“長傾哥哥……”夏侯七夕嚇得軟到在軒轅長傾懷中,哭得雙肩顫顫。
“太後,襄國傳聞,血光能夠破解大凶之兆。”夏侯七夕看向夏侯雲歌,目工夫狠如刀子。
太後亦猛地展開眼,望著地上的玉快意,一臉惶恐。
“夏侯雲歌。”夏侯七夕咬牙切齒,目光驚駭又森寒,“你膽敢在太前麵前傷我不成!”
夏侯雲歌睨一眼夏侯七夕,她卻另有膽量湊上來,在夏侯雲歌耳邊放狠話。
“東朔,送依依歸去。”
夏侯七夕被夏侯雲歌眼中鋒芒刺得渾身盜汗,抬高聲音怒道,“你又當你是甚麼?不過一個卑賤的亡國皇後!”
“王妃隻是開個打趣,看你嚇的。”他悄悄推開夏侯七夕,一手負後站在夏侯雲歌麵前。
太後臉上瞬即冰冷,眸光更加犀銳,“你在威脅哀家!”
夏侯雲歌撫摩手腕,去拾起地上金釵,卻已被軒轅長傾一腳踢開。夏侯雲歌怒憤瞪向軒轅長傾,他眸工夫沉,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