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無忌痛罵一聲,“你這妖女!統統因你而起!另有顏麵在此煽風燃燒,害我愛女!本王本日就為我大越國除害!”
“錦畫……”
世人駭然起嘩論。
君無忌終究有力握停止中長劍,彷彿令媛般重,緩緩從夏侯雲歌的脖頸滑下。
軒轅長傾望向夏侯雲歌,“我的王妃,隻能是夏侯氏雲歌,絕無旁人。”
“將軍王,當真是敲的一手好算盤。皇後有孕,若誕下太子,這朝中後代之權,都把握在君氏一族手中。”軒轅長傾的聲音聽不出任何情感,倏爾轉過甚,目光似劍,鋒利陰狠,唇角勾起殘暴的笑容。
夏侯雲歌望向軒轅長傾,那巍然如山擋在身前的高頎背影,就像擋下統統暴雨暴風的暖和港灣,心頭驀地一軟,似漾起絲絲暖意。
君無忌望著懷裡,神采烏黑得幾近透明的錦畫,她慘白的唇瓣一張一合,不知在昏倒時還呢喃甚麼。隻是讓他驀地想起錦畫咿呀學語時,那張紅潤的小嘴,最早會喊的是“爹爹”。他最喜好聽她喊“爹爹”,聲音那麼甜那麼軟,不管軍務多麼繁忙怠倦,總能另他暢懷大笑。
撻伐平生,身披血命無數的君無忌,竟在這一刻,駭住了。渾濁的瞳眸垂垂放大,竟有些抓不穩手中長劍。
“君大將軍王,禦駕之前一再執劍殛斃,用心安在!”
夏侯雲歌俄然推開軒轅長傾,安然向前一步,毫不害怕迎上君無忌的劍尖。
君無忌本日若敢傷他分毫,罪同造反。君無忌有鎮守北疆三十萬雄師又如何,孤身在皇城,遠水難救近火。隻是苦了萬千百姓百姓,交戰方歇,又將身處戰亂。
軒轅長傾眸中浮上一絲笑意,望著夏侯雲歌冷酷如冰的傾城容顏,心中升起讚成。
君無忌還未吼完,聲音戛但是止。
鋒利的聲音,字字如刺,聲聲灼心。
君無忌抱起已肢體發冷的錦畫,臉上終究呈現兩道淚痕。
“身為父親,為一己私慾,不顧後代性命,你妄為人父!身為臣子,不顧禦駕之前,一再行凶,你妄為人臣!不慈不忠之人,有何顏麵為國除害!”夏侯雲歌鋒利聲音鏗鏘有力,在沉寂高曠的大殿響起陣陣覆信。
殿內世人,皆讚成望向夏侯雲歌,她就站在一片班駁光影中,周身似鍍上一層光輝光暈,不由心生畏敬。
“能為國除害,犬子雖死猶榮!”君無忌低哮一聲,一對老目迸出殺之奪權的狂烈慾望。
君無忌霸氣與軒轅長傾對視,儘量不輸氣勢。
君無忌深深低下頭,終究掙紮出聲,“也罷,三十萬北疆雄師換我君氏一世榮寵,不知攝政王意下如何?”
君無忌逼近劍鋒,直指軒轅長傾慕口,完整與他鋒芒相對,“攝政王執意留此妖女,用心又安在!”
軒轅長傾亦是一愕,複而暖笑融融,“歌歌,何出此言?”
曾多少時,深夜夢醒,她總會抱住雙膝,滿目噙淚。
君無忌惱羞成怒,大喝出聲,“攝政王,不要欺人太過……”
軒轅長傾卻不躲不避,沉寂以待。
沉寂暖和,似往昔任何一個安靜午後。
“本日我隻問大將軍王,不顧愛子君清揚和君錦畫之性命,也要殺本王之妻?”軒轅長傾的口氣更加寒厲,深眸眯緊,乍現徹骨殺氣。
軒轅長傾攬住夏侯雲歌腰身,旋身避過君無忌劍勢,護夏侯雲歌在身後。怒指君無忌,暴喝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