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寅懶洋洋：“我爬樹玩的時候你還冇出世呢，之前我家老頭子可頭疼我啦。”

路平自知說的是要掉腦袋的話，聲音小得不能再小，薛寅耳朵忒靈光，聽得清清楚楚，半晌，唇角暴露笑容，心對勁足地打了個嗬欠，拍了拍路平的肩，“說得好，這話我愛聽。”

薛寅：“說。”

薛寅打嗬欠，“你就說你知不曉得吧。”

薛寅懶洋洋，“說。”

至於看柳從之如何看如何不紮眼的薛寅為何俄然對柳從之昔年過往起了興趣？

路平道：“這個吧……爺，我也不是很肯定，我就這麼一說，您就這麼一聽，畢竟有些事兒我們都不清楚不是麼……”

薛寅隻得下樹，進房間，問路平，“如何，想起來甚麼？”

薛寅平時懶得彷彿骨頭都是軟的，這下爬起樹來竟是出奇健旺，一點不吃力三兩下攀上了樹頂，而後躺在樹上，長長撥出一口氣。

路平聞言，一張白淨的臉皺成了包子，“這個……容我再想想。”

方亭坐在薛寅中間，低頭看他，忽地伸手戳了戳他的臉。

薛寅卻順手看他的小爪子放在麵前看了看，彆說，小傢夥根骨還真不錯，是塊好料子，“你要跟我學武麼？”他隨口問。

小孩聽到這句，沉默了半晌。

一句話說完，他不知想起了甚麼，又有點扭捏起來，湊到薛寅耳邊，低聲說：“爺……這話我就給您一說，您就一聽……”

路平說完，謹慎翼翼地看一眼薛寅，卻見薛寅沉吟半晌，竟是皺起了眉。

路平無法抓頭：“好吧……”

方亭不答，隻問：“你也會爬樹？”

方亭看他一眼，乖乖地停了，一雙圓溜溜的眼睛看著薛寅，目光純善。薛寅在此等目光上麵佩服，抬頭看一眼樹，忽地捲起袖子，也開端爬樹。

路平不解：“您明白甚麼了？”

薛寅對柳從之的體味，更多是在他拉了反旗，名傳天下以後。

薛寅五官清秀，無多少棱角，一張臉白白軟軟，手感頗好，當然，不是白戳的。薛寅閉著眼將臉上亂動的小爪子拍開，然後一雙手抓住小孩的臉，捏。

因而路平坐著冥思苦想，內裡方亭還在吹那首聽得薛寅眼冒金星的曲子，薛寅忍無可忍地站起來，出屋，抬頭看不過一會兒工夫又爬回樹上的方亭，有氣有力道：“你能停一會兒麼？”

方亭已不複初見的骷髏樣兒，臉上有肉，捏動手感不錯，小孩挺乖，被捏疼了也不吭聲，隻是皺皺眉，薛寅看樂了：“乾嗎戳我？”

柳從之如許一張笑容水潑不進刀槍不入的人，另有不顧結果反對老天子的時候？還是說當時候的柳從之還算年青，冇現在這等道行？“他故意上人？”

“不是真正的公主，是賜封的公主。”路平遊移道，“我也就是聽人那麼一說，彷彿老天子要賜婚，當時陛下死活不肯，惹怒了老天子，那以後過了一段彷彿就得寵了，然後被彈劾，貶官為民……”

“爺？”

薛寅摸摸下巴。

路平聲音極小，“我聽人傳過……阿誰，陛下吧……一向冇娶妻妾，乃至至今都阿誰……後宮空懸，有人說他有阿誰……龍陽之癖。“薛寅聽到這裡，抬一抬眉毛，就聽路平把聲音再抬高一檔，低聲道：“另有人說他吧……就是……不可。”

老是站在風口浪尖以是老是被各路人提起，被宮裡一群宮女寺人暗裡群情的柳陛下，傳聞，不愛美人愛江山，不愛女人愛男人，君不見柳陛下曾經被貶為民，目睹著翻身有望，最後卻讓人意想不到地翻了身？當然，陛下才調蓋世，才氣出眾，不過這當然也和昔年大將軍江賀對他的大力支撐不無乾係，傳兩人乾係密切，偶然乃至會徹夜促膝長談，同被而眠……這個乾係嘛，當然是相稱親厚，非同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