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子過得，衰也就罷了，偏生還一向衰，當真是不曉得撞了哪門子的大運。

薛寅靜了一靜，道：“你是誰？”

薛寅苦笑。

柳從之含笑：“確切身有小恙，可歎醫者不能自醫。”

這是要把話題引返來，柳神醫麵色不改：“神醫一說是崔將軍謬讚了，我於醫道不太小成罷了。”

陳沛挑一挑眉，讚道：“那智囊可真是生得俊，一表人才，我第一眼看智囊，還當是江南人。”他說著又端起酒杯，“我也在北化待過，智囊於我算半個同親，我再敬智囊一杯。”

作者有話要說：每次到起章節名的時候就想哭，真是冇法破……我底子是起名無能星人……

這事情得風趣起來了。

“公然如此。”陳沛歎一口氣，“我昨日見智囊第一眼，就有所覺。智囊化名姓李，想是隨了令慈的名諱？”他看一眼薛寅，“數年前，我仍在老寧王爺麾下時，見過寧王妃一麵，智囊這模樣，同王妃當真是一個模型刻出來的。”

薛寅埋頭吃菜。

他暗想，此人的眼睛真是標緻，越看越都雅。

柳從之一麵說話，敬酒也不含混，一杯接一杯。柳神醫看著病怏怏，但酒量之佳說是酒中仙也不為過，敬酒敬得利索，喝酒喝得也利落，何如他喝酒如喝水，一杯杯下肚麵色涓滴不改，反觀那位陳大人，已是要撐不住了，連連告饒。

薛寅聽著內裡傳來的冇頭冇尾的對話，微微挑起了眉。

薛寅揉揉眉心，仍覺頭痛，人也冇甚麼精力，勉強同陳沛酬酢了兩句，已是嗬欠連天。陳沛見狀，也不兜圈子了，讓下人都退下，而後正了色彩。薛寅知這是要入正題了，勉強打起了精力，但是陳沛的話還是讓他一驚。

陳沛點頭：“我非常恭敬老寧王爺，不想本日能瞥見他的先人，也是一樁緣分。”他神情帶了一絲迷惑，“我雖在北邊，但大抵局勢也清楚，你現在恐怕身上有費事？”

薛寅搖了點頭，算了，他也不曉得。

崔將軍瞅著他，神情愈發古怪，終究冷靜分開了。薛寅站在原地，目送他的背影，隻覺丈二和尚摸不著腦筋，比來到底是如何了？

他是瞅著陳沛眼熟，可確切也冇想起來，不管如何，這個陳沛熱忱之餘看著非常古怪，會一會也好。

酒菜上就聽陳沛左一句右一句的“我敬智囊一杯”，狗頭智囊薛寅一開端還喝得有滋有味，等幾杯酒下肚，內心就開端叫苦，也不知這姓陳的是犯了甚麼邪，逮著機遇就向他敬酒套近乎。薛寅酒量不算好，越喝越含混，小薛王爺愛喝酒，卻不愛被灌酒，內心悄悄將這冇事謀事的城守罵了個狗血淋頭。

崔將軍目視四周寂寂雪色，長長歎出一口氣。

柳神醫滿麵笑意，言辭暖和得體，麵麵俱到，一麵旁敲側擊將平城各種、陳沛平生都問得清清楚楚，諸如陳沛是幾幾年生人，武官出身，上過疆場，宦途倒是一度順利過，何如好景不長，最後獲咎了人被髮落到平城做這城守，轉眼已是幾年。這按說應是不得誌，但陳沛談及此點，倒是並無半點鬱鬱之色，言談之間，竟是非常喜好做這小小城守。

“是。”那聲音寂然應下，一忽兒又帶了一分遊移，“爺何必這麼做？”

陳沛聽了薛寅報上的名字，如有所思，細心看一眼薛寅，麵上遊移之色一收，笑著酬酢：“李智囊看著如此年青，當真是少年英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