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從之曾言:“我信你,但你不信我。”
這話像是大有深意,薛寅揣摩了半晌,決定臨時將那一點如有若無的深意給疏忽了,道:“此物可有由來?”
僅是前塵舊事……麼?
薛寅麵色不由略微古怪。
他這話說得有些語焉不詳,薛寅卻明白了,這是禦賜之物,也是信物,如同那甚麼免死金牌、尚方寶劍普通,是柳從之給他的承諾。
“我無人拂照,幼時單單為了讀書就吃儘了苦頭。”柳從之憶及舊事,神情竟是非常溫和,“厥後我趕上了這位父老……”他說到這兒,笑了一笑,“他年紀實在也比我大不了多少,也非甚麼富人權貴。我入仕以後,走得也遠比他要遠,當年當真是風景無窮……”
薛寅溫馨下來,肅容道:“多謝……賞識。”
柳從之本日的態度極好,好到他也不知該說甚麼。這一塊令牌,一枚玉佩,一番透露心跡的話,細細想來,確切都包含深意。薛智囊實在有些蒼茫,之前柳從之笑裡藏刀,常給他下絆子,他看著此人就頭痛,厥後柳從之對他好了,他又感覺彆扭,現在柳從之對他太好了,癡鈍如薛智囊,也感受有些不對勁。
此人竟真的有此魄力,不顧他的身份,給他兵權……薛寅知以本身身份,柳從之病倒,崔浩然尚要思疑他圖謀不軌,現在柳從之如此做派,實在是……讓他意想不到。
薛寅聽到此處,道:“那神醫就……更不該該將這玉佩給我。”
眾所周知,柳神醫是個了不得的人物。
單看崔將軍待柳神醫如此之好,如此看重柳神醫,便知柳神醫此人必然不凡,何況這軍中多是崔浩然舊部,但此中也有知柳從之身份的柳從之舊部,以是柳神醫在軍中的職位向來超拔,備受諦視。
薛寅將那塊有些溫熱的玉佩握在掌心,有些猜疑地揉了揉眼睛,問:“這位父老……是因何過世的?”
他不知如何稱呼合適,乾脆就叫神醫了,歸正姓柳的臉皮夠厚,莫說叫他神醫,叫他神棍他恐怕都會笑眯眯地裝模作樣地給你算一卦。
他有些猜疑地揣摩了半天,末端,腦中閃過一個很不對勁的設法。
柳從之笑道:“正因是敬愛之物,我才贈與你。有何不能收的?”
短短三字,說來毫不遊移,薛寅將那令牌握緊,心底一時不知是甚麼滋味。
這是一枚玉佩,乍看非常眼熟,恰是柳從之前次負傷瀕死,他搜刮柳從之身上的東西的時候,看到的此人貼身所戴的玉佩。
薛寅眨眨眼,也在湖畔坐下,柳從之都坐下了,他冇有來由不坐下,並且薛智囊的人生信條本來就是能坐著毫不站著,能躺著毫不坐著,打量柳從之,道:“陛……你身材彷彿有好轉。”
柳從之神采確切不似昨日灰白,此人昨日昏倒躺在床上的時候,就像一尊毫無朝氣的玉像,薛寅睡倒在他的床前時內心都模糊嘀咕,此人真的還醒得來麼?
作者有話要說:湖畔約會get√
他本想稱陛下,但思及兩人在外,柳從之身份到底還未挑明,就臨時改了口。柳從之聞言,眼中笑意深了些許,笑道:“確切有所好轉。”
薛寅看著柳從之俊美暖和的笑容,整小我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