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鶴屏氣凝神,北冥神功運轉到極致,加護胸口。隻見黑衣人一隻鐵掌按了上來,他就覺本身如同八歲那年隨父母去做過山車,上去又下來,左搖再右晃,一陣眩暈襲來,便甚麼也不曉得了。
那黑衣人也不答話,隻是身材卻如爆豆般劈啪作響,顯是已凝集滿身功力。王鶴也不敢粗心,用北冥神功護住心脈,暗恨本身為何把聖靈藥都給了老蘇,冇留一瓶防身。
群雄聽得王鶴一番話,倒是一時冇了言語。卻聽那黑衣人大笑三聲,問道:“那小子,你姓誰名誰,又何門何派?”
黑衣人惡狠狠說道:“好小子,給你留些情麵,你卻不領,當真可愛!你雖內力深厚,但我亦不弱,我再出掌之時,便是你斃命之刻!你當真不怕?”
黑衣人又是笑道:“堆棧老闆,本來是個販子!士農工商,倒是南朝最末等之人,果然是大隱於市,戔戔一介販子,卻比那些所謂豪傑強過百倍。”聽他誇獎王鶴,群雄皆有些赫顏。
王鶴答道:“小子王鶴,門派倒是不好說,中間隻當我是悅來堆棧老闆便是!”
王鶴道:“那便從我受第三掌後講來。”
王鶴笑答道:“自家兄弟,當兩肋插刀!”喬峰更是說不出話,隻是點頭不止,卻將這份恩典服膺在心。
王鶴答道:“世人皆知我善幣殖之事,卻不知我能做到現在,倒是一個信字。在商不信,必不能悠長。現在我與大哥結拜,亦要對得起一個義字,雖存亡當頭,卻毫不容畏縮!”
王鶴想要說話,一張口卻感覺嗓子乾啞疼痛,隻收回‘荷荷’兩聲。薛慕華本就隻是淺眠,聽得聲音便立即醒來,見王鶴復甦,當真歡樂,倉猝拿過中間的茶水,喂予王鶴,隻聽他說:“掌門可算醒來,您已昏倒了三天,先彆急說話,且喝些水來。”
王鶴拱手道:“您乃大哥長輩,我便厚顏叫您一聲伯父!”說著對黑衣人行了一禮,又道:“我年老是頂天登時的豪傑,我雖是商賈,有幸與他結義。不敢借他名義招搖撞騙,亦不能墮了他的俠義威風。當初說三掌便是三掌,一掌休想多,一掌亦彆想少,伯父您放心打來!”此話說完,喬峰一陣打動,口稱:“二弟!”卻再說不出甚麼來。
王鶴睜看眼,倒是發覺本身躺在床上,蓋著絲綢緞麵製成的被子,薛慕華正坐在一旁打打盹,模糊可聞聲外頭鼓譟,不知在做些甚麼。
王鶴又道:“中間倒是錯了。你瞧我這些兄弟豪傑,現在雖是麵紅尷尬,但卻證明他們是知廉恥懂禮節之人,信賴聽了我剛纔之語,他們必能幡然悔過。俗話說知恥而後勇,誰又曉得將來他們當中不會呈現幾個狄青一樣的豪傑名將呢?”這狄青字漢臣,汾州西河人,麵有刺字,善騎射,人稱“麵涅將軍”。他亦出身江湖,卻在宋夏戰役中,戴銅麵具,衝鋒陷陣,立下了出色的軍功,是小我人皆知的傳奇豪傑。群雄聽他如此說,均覺是指本身,不由大感奮發。
薛慕華拿過枕墊,支在王鶴背後,讓他靠好,這才說道:“掌門一下問著很多,卻讓慕華一時不知從何講來。”
王鶴道:“不敢解痛恨。隻是代其報歉,伯父如果持續尋仇,我亦不禁止。何況做錯了事,本當報歉,有何奇特?”
王鶴點頭:“世人皆怕死,我亦不例外。但死亦有輕如鴻毛,亦有重如泰山。當年雁門關之事,倒是我漢人莽撞,犯下大錯,雖我不齒他們手腕,但亦是為國為民。我受第一掌,乃是平伯父心中怨氣;受第二掌,是代那些人向伯父認錯;這第三掌,倒是哀告伯父能告之我大哥出身本相,帶他認祖歸宗。”此言一出,群雄皆是動容,喬峰更是虎目含淚,道:“二弟,大哥何德何能,卻讓你捨命互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