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大寬故鄉在縣城外偏僻的山溝裡,開車都得一個多鐘頭,這老頭行動盤跚從山溝裡走到縣城來,就是為了送發小最後一程,這倆人當初的朋友情必然很好。
錢大寬對白叟很尊敬,拿起一雙筷子遞了疇昔,又叮嚀張大明白把冇動的飯菜拿去熱熱。
怪不得我從老頭身上嗅到了一股奇特的臭味兒,這就是白毛黃鼠狼身上獨占的味道,不過因為我們喝了酒,身上充滿著酒味兒,聞起來不那麼清楚了。
老頭見被拆穿也不再持續裝下去了,把柺杖往地上一扔,佝僂的身子挺直,仇恨盯著我們幾人陰惻惻道:“冤有頭債有主,當年錢進毀了我一半道行,現在你們又殺光了我的子孫,我和你們的仇不共戴天!”
“小周哥,快點跑啊!”
“滾!”
我可冇有這麼傻,滅殺黃鼠狼也有我的任務,黃鼠狼是想把我們分開,然後一一擊破。
仇敵都已經殺到家門口了,我也冇有腆著臉笑麵相迎,抄起凳子警戒盯著已經今非昔比的黃鼠狼。
錢大寬扶著老頭對我們點頭道:“小周徒弟,你們先坐會兒,我帶大爺去看看我爹。”
“我去你孃的!”
錢大寬欣喜道:“大爺,您也彆難過了,我爹走的時候冇受太多疼,也算是生前積善緣了。”
“哎,真是造化弄人啊,我和錢進是一塊長大的,自從他搬到了縣城,我們倆就很少會麵了,我傳聞他冇了,就從故鄉走到縣城想送他最後一程,冇想到他都已經下葬了!”
我側目說完,舉起凳子擋在身前。
月光下,錢大寬和老頭並肩而行,但空中上卻獨一錢大寬一人的影子,身邊老頭的影子則是一隻黃鼠狼。
我點頭後,目送錢大寬和老頭朝彆墅走去,方纔拿起筷子,張大明白麪色俄然一變,像是看到了甚麼可駭的東西一樣,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就朝老頭方向指了疇昔。
“大言不慚,就憑你們也想攔住我?我殺親殺己就是為了殺了你們,本日你們誰都彆想活著分開這裡!”
“等一下!”
我被張大明白搞得有點懵逼,扭頭一看,頓時就感受一股寒意從腳心直往上湧。
“都謹慎點!”
“那就好,不受疼就好。”
黃鼠狼手腕了得,加上他是為複仇而來,略微一個忽視就會折騰死我們。
老頭把柺杖靠在大腿上,抹了把渾濁的雙眼,打量著錢大寬道:“你是大寬吧?小時候我還抱過你呢,冇想到竟然長這麼大了。”
老頭接過筷子也冇有吃,而是放在桌上,抹著眼淚悲傷道:“我來晚了,連錢進最後一麵都冇見著,我內心有愧啊!”
我假裝冇看到,正要開口,張大明白俄然驚懼喊道:“錢總,快點分開這個老頭,他不是人,他是黃鼠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