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美中不敷的是,我的這項絕技卻時好時壞,就拿昨晚的事來講,它在關頭時候就撂挑子了,不然就憑我有一個神乎其神的鼻子,豈能聞不到隔壁的血腥味?也就不會睡得跟死豬似的,乃至於被捕了還不曉得產生了甚麼事。
恍忽中,我聽到隔壁有非常響動,彷彿有甚麼東西掉在地上摔碎了,還模糊約約伴跟著一聲慘叫。
凡是離我十米以內的統統氣味,隻要我動了想收伏它們的意念,它們將無路可逃,十足會被我的鼻孔接收,然後變成我大腦深處那座永久的氣味數據庫的一部分。
我頓時聞到了一股淡淡的暗香,這香氣清爽脫俗,嗅之令民氣曠神怡,並且有彆於扮裝品一類的化學分解品的渾濁氣味。你如有一雙極其活絡的鼻子,現在便該曉得學會悄悄捕獲,直至咀嚼出這天然體香的妙處。
坐在我擺佈兩邊,給我“保駕護行”的這兩位差人叔叔,他們身上正披收回一股惡臭。或許凡人聞不出他們身上有甚麼特彆氣味,但是憑我與生俱來的嗅覺天賦,即便他們每天沐浴,骨子裡獨占的氣味基因也休想逃過我奇異的鼻子。
跟著春秋的增加,我活絡的嗅覺也和心臟、骨骼、血肉、皮膚、毛髮一樣逐步朽邁。我清楚記得九歲那年,我的嗅覺宇宙半徑是幾千米,到了十八歲就降到了幾百米,現在二十八歲隻能保持在十米擺佈。
爺爺說我是戊辰大林木命,八字土旺,按五行當以金泄土,金又生水,水聚財而養木,便可化煞招福,且我射中缺水,就更離不開一個“金”字了。
從某種意義上來講,一命抵一命算是一個罪大惡極之徒最蕭灑的救贖體例了。最糟糕的歸宿乃是將牢底坐穿,落空了自在的靈魂,活著就是一具行屍走肉,還不如死了的好。
“差人叔……”我正說著,坐在我右邊的阿誰差人俄然把蒙在我頭上的衣服揭開了,我瞥見副駕駛位上坐著一個英姿颯爽的美女警官。
我先把耳朵貼在牆上仔諦聽了一會兒,隔壁房間裡靜得可駭,彷彿連客人的呼吸都不存在了。莫非是出了甚麼事?我忐忑不安地一點點抽出那團衛生紙,眯起一隻眼睛朝洞中望去……俺的親孃哎!那邊也有一隻眼睛正往我這邊窺測呢。
我在心中謾罵道,公然被雲門真人言中,阿誰死妖道必定是給我下藥或者施了甚麼符咒。我的一隻手死死抓緊小腹的皮肉,感受指甲都要摳進肉裡去了。另一隻手悄悄揉捏著上麵,禱告說賢弟啊,你可不能低頭沮喪,認輸服軟,不然老童家就完了。
一股不祥的預感襲遍滿身……
兩個身穿藏藍色99式警服的壯漢破門而入,他們把我從被窩裡拖出來,將我雙臂反剪戴上手銬後強行押走。我被麵前突如其來的變故給弄懵了,這……這又是玩的哪一齣啊?咱出來後就冇再犯事,雖說到處不受待見,但是咱已經發憤要當良民,如何說逮就給逮了。
臨出賓館時,兩個差人把我的上衣掀起來,矇住我的腦袋。他們押著我又往前走了一小段路,然後我就聽到車門被拉開的聲音。
我話到嘴邊又嚥了歸去。我該如何描述她呢,憑我多年察看女人的經曆,她是那種初度相逢就會令同性怦然心動的女人。
兩室之間隔著一道很不安穩的夾板牆,叩擊之下收回浮泛的覆信。我發明在離床麵約兩尺多高的牆上有個一指粗細的小洞,內裡塞著一團衛生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