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彆想那麼多,轉頭離那老虔婆遠一些便是了。”頓了頓,賈璉又道,“實在我也看不上我那繼母,可她到底是大房的太太,膝下又無兒無女,便是攢了幾個錢,還能補助孃家不成?等她老了,那些錢還不都是我們的?倒是那老虔婆……哼,成日裡隻想著她那銜玉的兒子、宮裡的朱紫女兒,你便是對她再好,還能越疇昔她的親生後代?”
本來,賈璉一向都是這麼看她的,感覺她底子不顧本身的夫君,偏一心向著孃家向著二房?怪道他向來不肯同本身說內心話,怪道他始終冇真正將她當作本身人。
“必定沾手過!”賈璉恨恨的道,“我說當年珠哥兒好好的人,以往也隻道性子文靜,冇傳聞身子骨有多孱羸。成年後又娶了妻又生了子,怎的好端端的,就這麼去了?若不是有人暗中動手,便是那老虔婆作孽太多害了珠哥兒!”
“喲,璉二爺您這是說的甚麼話兒?怎的我卻聽不懂呢?”
“你拿我跟猴兒比?那還不如跟寶玉那傻兒比呢!”賈璉剛要惱,卻見王熙鳳手腳愈發不誠懇起來,也不知她是如何做的,幾番揉撚以後,硬是讓他本來胸膛裡的火氣,直接往下壓了,“你個鳳辣子……真敢爬到爺頭上!看爺今個兒不辦了你!”
足足鬨了一個時候多,閣房裡才漸漸的靜了下來,間或又傳來細細碎碎的說話聲。
又思及王熙鳳方纔所說,賈璉麵上的笑意瞬息間不翼而飛,轉而黑著臉惡狠狠的謾罵道:“印子錢!哼,也就是那黑心肝的老虔婆纔會這般心狠手辣!幸虧你冇有沾手,你可知外頭是如何說道這放印子錢的?說喪儘天良都是輕的,直接謾罵斷子絕孫百口死絕都是常事!等等……話說返來,那老虔婆隻叫你做?還是說她以往也做過,現在想罷手又捨不得,纔將你推到了前頭?”
“得了罷,你瞞得過旁人,還能哄得了我?那銅胎畫琺琅鼻菸壺本來不是擱在你箱子裡的?雖未曾看細心了,也冇得那般偶合。”賈璉嗤笑一聲,見王熙鳳聽了這話不但冇有任何心虛慚愧模樣,反而對勁揚了揚下巴,衝著他暴露了一個魅惑的笑容,頓時忍不住了,“好你個璉二奶奶,我當你常日裡多奇怪你那好姑母,卻未曾想,你那般心狠,連她的心肝寶貝兒都下得去手!”
那會兒,他那好二叔一見到銅胎畫琺琅鼻菸壺上頭畫著的裸身美人兒相,便氣得滿臉通紅,竟是疏忽老太太在場,操起一旁的椅子,直接砸在了寶玉身上。誰不曉得老太太房裡皆是好物?那椅子是頂好的紅木雕花椅,端的是有價無市。隻是這擺著或是坐著倒是氣度得很,若當作凶器狠狠的一砸……不幸他那好堂弟,一頭栽倒不說,還吐了一口血,吃緊的喚了大夫趕來,卻道是傷到了內裡,驚得賈母一口氣冇上來直接暈了疇昔。這下可算是完整亂成了一鍋粥,還在他這位璉二奶奶機靈,先讓李紈帶著一眾女人下去歇息,又命人將黛玉送到了已清算安妥的院落裡,還喚他帶走了他那好二叔……以後的事兒他倒是不大清楚了,想來以王熙鳳的本事,加上這本就是她算計的事兒,措置安妥定是不難。
這下,賈璉卻不樂意了:“我說璉二奶奶,你倒是跟我說說今個兒這是唱的哪齣戲?昔日,你不是最聽你那好姑母的話,又拿你那寶兄弟把穩頭肉,今個兒……彆想著亂來我,鼻菸壺或許有類似的,可你又是喚平兒留在院子裡等我,又是讓我特地往書房喚二叔疇昔給老太太存候,這裡頭如果冇文章……你真拿我當寶玉那傻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