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院裡,因著王熙鳳先前那番話,倒是冇人敢給劉姥姥祖孫倆冇臉,便是晚膳也是經心籌辦過的,雖同賈母等主子用的不能比,卻也比著朱紫府中貼麵管事的份例安排的。隻那劉姥姥心中揣著事兒,雖見了大魚大肉歡樂得很,卻真冇甚胃口,乾脆一味兒的給板兒夾菜。
“回奶奶的話,蓉大奶奶已經往這兒趕了,說是她是長輩,先前讓長輩去尋她已是不懂禮數,現在更不能讓您去接……”平兒說話的聲兒越來越輕,隻因她已看到王熙鳳麵露惱意。
“這、這……”
這富朱紫家許是不如何認乾親,可擱在鄉間地頭上,倒是多得數不堪數。凡是家中小孩兒生下來有些孱羸的,都會認個乾親,也不定說要認人,也有些乾脆是認了一塊石頭一棵樹之類的,擺佈就是個念想,寄著父母長輩的關愛。不過,如果像她同巧姐這般的,卻又是彆的一個說道了。身為認的長輩,不管是寄父乳母還是乾姥姥,那都是要送給小輩兒禮品的。認乾親那檔口還算是小小的見麵禮,待將來逢年過節,那都是要給小輩兒壓歲銅板、新衣新褲的。倘若巧姐真是她村裡的小輩兒,那也無妨,擺佈給些小玩意兒就成,可偏生她不是!
“彆這個阿誰了,來,我給您老擱在這兒了。”說著,平兒將懷裡的包裹放到了一旁的炕上,挨個兒指著說道,“這是五十個一輛的銀錁子,都是吉利圖案,您老歸去給孫兒孫女做壓歲銀子倒是不錯的,我們府上也多是如此。”隻不過銀錁子是打賞下人的,唯有金錁子纔是給小輩兒的。又指著那幾樣款式老舊的金金飾道,“奶奶和爺的意義是,款式過分新奇的金金飾不大襯得上您老,這些雖舊了點兒,可看著古樸大氣,您老戴得定然都雅。”
“姑奶奶自是美意,可我一鄉間老婆子怎的受得起?唉,冇得給孩兒東西,反而得了你們的……我這老臉喲,真當是丟儘了。”
次日一早,劉姥姥祖孫倆走了,然榮國府卻迎來了另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