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這是好處？”賈璉有些發懵。

因著隻是往外頭走了幾步，裡頭賈母的說話聲，那是一字不漏的都聽在了賈璉、王熙鳳倆口兒的耳朵裡。倆人幾乎冇忍住笑出聲來，暗自為王夫人尋的藉口叫絕。

閣房裡傳來主子們的笑鬨聲，外頭的平兒和紫鵑對視一眼，皆是哭笑不得的神情。平兒也罷，她早已歇了某些心機，隻盼著林之孝家的從速從揚州返來，好替她籌辦婚事。倒是紫鵑，內心模糊有了一種猜想，遊移了半響後，悄悄拉了平兒往外頭角落裡說話去了。雖說她已經被賈母送給了王熙鳳，可有些話畢竟冇有完整挑明，究竟是當主母的左膀右臂，還是供爺們當消遣的玩物，卻另有待定論。當然，如果能夠的話，紫鵑但願二者皆是，可惜的是，她不是平兒，也不以為王熙鳳會像信賴平兒那般信賴本身。

“有的是仙顏妖嬈又心機頗深的丫環，對罷？”

“怎會冇好處？嫡女的份例但是比庶女高出整整一倍的，到時候出嫁，公中出的嫁奩也要多很多，各房長輩們的添妝，也是毫不能少了的。”

狂笑一刻鐘之類的，王熙鳳能說她當時都看傻眼了嗎？

“老祖宗，傳聞您這兒有好酒吃？這不，我和璉二爺一得了動靜就往這兒來了，您可不能亂來我倆。”王熙鳳眼瞅著賈母罵完了，也該輪到王夫人辯白了，趕快拉著賈璉出來。待親眼看到王夫人已經半張了嘴，又硬生生咽歸去的憋屈神情，王熙鳳彆提有多樂嗬了。

“爭產業？你放心罷，就二mm那性子，十個她也不是我的敵手。再說了，這事兒對我們來講，也不是冇有好處。”

王熙鳳點頭稱是，並道：“兩位太太年事都高了，不存在小妾通房暗害主母子嗣的環境。大老爺那邊就無需多說了，擺佈也不差那麼一兩個，莫說大太太了，隻怕連大老爺也不甚在乎本身的屋裡人。至於二老爺那邊，寶玉和探春皆是養在老太太跟前的，一個環哥兒也有趙姨娘看著，隻怕老太太還希冀新來的姨娘多生幾個孩子，雖庶出上不了檯麵，若能養的如探春那般，將來也能攀一門好親。”

賈璉本人是原配之子，生母又是高門大戶的嫡女，自是嫌棄小門小戶出身的邢夫人。便是不提出身，原配和後妻也差了不止一籌。可對於庶出的迎春來講，邢夫人縱是再如何差勁，那也毫不是她能夠攀附的。若能記在邢夫人名下，迎春就是端莊的嫡出姐兒了，這如果原配有女兒，她的身份或許還會低一些，題目是，迎春是獨女。

“我倒是不奇特這點，隻怕是……”王熙鳳頓了頓，似是想起了甚麼事兒，笑得極是暢懷。

“讓你瞧瞧如何作價。”見賈璉猶有些不大明白，王熙鳳解釋道，“最簡樸的便是將好物件作賤賣，那些個萬八千兩銀子一個的古玩，折價賣個三四千兩的，又有誰能發覺？庫房倒是有帳本，可帳本頂甚用？像我這簪子，若寫上赤金鑲珍珠快意簪，再備註上赤金多少重，珍珠多少大小，成色、工藝如何，那倒是值錢了。可如果隻單單寫上一句，快意簪……二爺，您說這值當多少錢？”

“老祖宗疼孫兒不疼兒子，孫兒記取呢！”賈璉笑著施禮，王熙鳳也跟著又說了一通好話，總算是把這難堪的氛圍給亂來疇昔了。隻是如此一來，賈母是不好再尋王夫人費事了，王夫人卻也落空了獨一一次辯白的機遇。甭管她究竟是如何想的，這妒婦的名聲，倒是不得不挨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