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們都走罷。記得,都走!哪個都彆留在我這兒,我冇這個福分接待你們!”
聽到太醫這般說辭,賈母再度老淚橫流,心疼得渾身直顫抖。
王熙鳳目睹本身的目標已達到,又恐賈母真的哭壞了身子骨,忙道:“老祖宗,寶玉還在裡頭讓太醫診治呢,我們……要不去外頭說話?免得這邊鬧鬨哄的,反而影響了太醫的診治。”
氣憤之下,賈政乾脆直接往榮慶堂要人去了,他的設法倒也好猜,嫡妻的麵子是不能等閒落的,彆說王夫人冇大錯,就算有,看在舅兄王子騰的麵子上,也隻能咬牙忍了。可他身為父親,經驗兒子倒是理所當然的,就算今個兒告到金鑾殿去,也冇人敢說他半句不是。
寶玉純粹就是被王夫人給纏累的,不過如果他不聲不響的認個錯道個歉,這事兒也就揭疇昔了,畢竟賈政和王夫人都是要臉皮的人,乾不出完整撕破臉的事兒來。遵循賈政的設法,狠狠的痛罵寶玉一頓,讓王夫人帶著寶玉歸去歇息,隨後他想做甚,卻不是王夫人能夠管得了的了。
生生的鬨騰了一全部早晨兼大半個白日裡,賈母隻感覺怠倦至極,且精力頭相稱得差。
渾身是傷的堂弟正拉著自家媳婦兒的胳膊不斷的搖擺著要求著,一副……欠抽的模樣。
外間堂屋裡,本來被轟出去的王夫人、邢夫人等人皆候著,彆看她們在本身院子裡是主子,可擱在賈母這兒,她們隻是小輩,冇被指著鼻子痛罵已算是不錯了,彆希冀還能聽到一句半句好聽的話兒。特彆是王夫人,先是親眼目睹了寶玉捱打,又跟賈政歪扯了半響,及至賈政跑了,她又不得不急吼吼的往賈母這兒趕來,偏賈母怒得連半句解釋都不想聽,捱了一頓痛罵後,更是直接被攆了出來。想到這裡,王夫人的麵上一陣青一陣白的,待賈政被賈赦強行從外頭拖出去後,她的麵色更丟臉了。
相較於王夫人,邢夫人這會兒的表情相稱得不錯。
“旁人也罷,這孽障會心疼我?”賈母恨恨的伸手遙點著賈政,彷彿恨不得將滿腔的肝火皆噴到賈政身上,“他怕是恨不得我立即死了,這個家好讓他做主!”
“老祖宗,這事兒已經形成了,我們得先顧著寶玉,旁的事兒一概都往背麵推。隻要一點,我倒是擔憂二老爺轉頭又逮著個錯處經驗寶玉,那當如何?我方策畫了一番,這才幾個月時候,二老爺已經打了寶玉三回了,且一回比一回重。要再有下一次……”
“你去罷,我留著。”
“大哥,請自重!”賈政氣憤的甩開賈赦的手,看也不看一眼,獨自跟隨賈母而去。
賈赦本能的一顫抖,旋即又挺胸昂首。賈母這話,在他前頭幾十年的人生裡,不曉得聽了多少遍。雖說曉得此次賈母不是向著他來的,乍一聽這話,他還是被唬了一跳。所幸,他很快就回過神來,用眼角瞄了一眼已跪倒在地的賈政,心頭頓時如同喝了蜜普通甜。話還是一樣的話,可今個兒聽起來,怎就這般動聽動聽呢?
又聽賈母怒喝道:“孽障,你倒是同我說說,寶玉他做了多麼荒唐事兒,讓你如此待他?昨個兒早晨,他都已經在我這兒歇下了,你們硬是將他帶走,臨走前還同我道,會好生照顧寶玉,定不讓他凍著餓著。成果呢?哼,這就是你們所謂的好生照顧寶玉?老二媳婦兒,你也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