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賈母捂著胸口靠在了椅背上，一個勁兒的喘著氣兒。她算是看明白了，王夫人是鐵了心的想要將戲做全套，除非能讓王夫民氣對勁足，不然是不會等閒將探春罷休的。想通了這些，賈母實在是冇表情折騰了，隻喚了鴛鴦替她捏肩揉背，再不發一言。

同她又有何乾係呢？

“三女人確是打小養在老太太膝下，可到底也是從我肚子裡出來的。老太太您也曉得，頭一次有身是多麼的辛苦，出產那會兒差未幾是拿命在搏。我到現在都記得，三女人剛出世那會兒，小小的一團肉，細細的抽泣聲，我隻感覺這輩子值了！可我隻養了她三日，才三日！”趙姨娘說著說著，又痛哭起來，看著倒是情真意切，隻是她的哭相太丟臉了些，眼淚鼻涕一塊兒下來，端的是慘不忍睹，偏又惹人哀慟。

瞧著探春如此，始作俑者的王熙鳳也有些不忍心了。不過，王熙鳳原也未曾想到王夫人竟會狠絕到這個境地。趙姨娘都如此哭訴了，順勢將探春償還不就結了？可王夫人偏不，死咬著就是不放，還裝出這麼一副母女情深的模樣來。若僅僅如此也罷，可賈母都給她台階下了，她仍然不肯意罷手。直到將統統困難都推給了探春……

賈母也跟著唉聲感喟，可這事兒已經鬨到這般境地了，再這般裝聾作啞的希冀事情停歇，倒是不能的。當下，賈母還是向王夫人開了口：“政兒媳婦兒，這到底是你屋裡的事兒，你就冇個觀點？”

“慢著。”

“好好，我也同意，隻要不改身份，隻要三女人還是從我肚子裡出來的！”相較於王夫人的勉為其難，趙姨娘是發自內心的感到高興。隻是一想到探春先前暈了疇昔，頓時肉痛不已。偏她又是個不善於埋冇情感之人，心頭這般想著，麵上也立即帶了出來，“阿誰、阿誰……我能去看看三女人嗎？就看看……”

旁人倒未曾多考慮，就連邢夫人都已經拉著迎春籌算往門邊去了，唯獨王熙鳳和賈璉對視一眼，極有伉儷默契的作出了一個慘不忍睹的神情。

‘我也曉得mm的苦處，不過就是怕太太轉頭尋你的費事。可mm細心想想，倘若這事兒真成了，你就是太太的遠親閨女了。像太太這般愛臉麵之人，她能苛待遠親閨女？縱是偶爾給你臉子看，又有何妨？好處是實實在在握手頭裡的，被點兩句有甚大不了的？’

試想想，如果探春成為了王夫人的遠親女兒，不管王夫民氣底裡究竟是如何想的，麵子情起碼是要做全的。再一個，探春是養在賈母膝下的，以賈母心疼小輩兒的心態，即使探春的職位永久比不上寶玉，卻也毫不會吃任何必頭。就算將來要尋婚事，嫡女的婚事身為祖母的賈母也是能夠過問的。另有一點，本朝夙來冇有官家嫡女當妾的風俗，反倒是庶女，十個裡頭有九個當了妾，餘下的阿誰也不過是許配給庶子罷了。

這並不是重點，重點在於，正堂的中間跪著一人，倒是賈政房裡的趙姨娘。

“如何？”忽的，王熙鳳耳畔傳來熱熱的呼氣聲，倒是賈璉忍不住想要同她說話。王熙鳳略略往中間挪了寸許間隔，扭頭無法的看向賈璉，用口型道：看戲，彆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