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禧堂自是不缺茶水的,金釧纔剛叮嚀下去,小丫環們就端著茶水出去了。金釧接過茶水時,微微有些遊移,眼角瞄了一眼王熙鳳,見後者並無任何同她搶功績的意義,當下鬆了一口氣,端著倒了八分滿的茶盞送到了王夫人跟前。
“姑母?好好,我不氣您了,我不胡說八道了,您可千萬要保重身子骨呢!免得便宜了那些個小賤蹄子!”王熙鳳不說這話還好,一說這話,王夫人纔要多想了。不過,這實在也在常理當中,王夫人病倒了,賈政往旁的妾室房裡去,本就是再普通不過的了,氣歸氣,王夫人卻無話可說。
當然,探春並不是真正無辜之人,王夫人昨個兒在聽完探春的哭訴李紈的抵賴後,對倆人的肝火絕對是相稱的。試想想,一個是夫君同彆的女人生下的賤種,另一個倒是害得她嫡宗子早亡的災星。對於王夫人而言,兩個都不是甚麼好東西!
“才三年,便宜她了。”王熙鳳撇了撇嘴,一臉的不覺得意。隻是瞧著王夫人麵色不渝,才勉強改口道,“對對,老太太是嚴懲了三mm。可就珠大嫂子說的那些事兒,合該她遭到獎懲。哼!”
王夫人頭疼的捂著腦門,好幾次想要打斷王熙鳳的話,可偏生王熙鳳興趣一來,語速那叫一個快。劈裡啪啦的一通說,愣是冇給王夫人插嘴的機遇,直到王熙鳳說累了,停下了話頭,王夫人才總算是尋到了說話的機遇,語帶控告著道:“我就問了你一句話,你回了我一通!”
“如何,啞巴了?”王夫人深深的看了李紈一眼,複而看向王熙鳳,“鳳哥兒你說說,老太太昨個兒如何獎懲她了。”
天然,王夫人並不曉得金釧等人的設法,王熙鳳倒是因著宿世的那些事兒,比王夫人更加看破這些丫環們。是以,早一步分開的李紈,必定要當這個不利的出氣筒了。
“讓她立馬過來!”
“我……”李紈張了張嘴,故意說昨個兒賈母的原話是,等王夫人醒來後自行決計。可這話如果說出口,豈不是真的將本身的小命交到了王夫人手裡?當然,李紈也冇想過完整坦白下來,可就是這麼一躊躇,又觸怒了王夫人。
“姑母,我就說了罷,您是有大福分之人,怎會有事兒呢?”王熙鳳讓金釧拿著藥方去府裡的庫房拿藥,也幸虧太醫開的多數都是寶貴的補藥,榮國府家大業大,若說那些淺顯的藥材,或許備得未幾,可像這類寶貴至極的藥材,彆說常日裡的采買了,光是三節兩壽收到的禮品中,就有很多。
“姑母,您怎的好端端的又氣上了?太醫方纔還說了,您是千萬不能活力的。好了好了,您這才方纔復甦,彆為那些個事兒勞心勞力了,好生歇息養好身子骨纔是正理。我瞧著配好藥再熬好,估計得有一會兒時候,姑母何不先闔眼歇息一會兒?說真的,您也病了這麼一場了,也該想明白,甚麼都比不上本身的身子骨來得首要了罷?”王熙鳳苦口婆心的勸著,她倒不是想為李紈擺脫,而是以為拖時候隻會讓王夫人更加氣憤。再說了,清算李紈有的是時候,即便不清算,李紈也蹦躂不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