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想事兒入迷了。方纔,我說到哪兒了?”
“鳳哥兒來了?我不是讓你去老太太跟前報個訓,你也是真能漫步。”王夫人說這話說,倒未曾起火,麵上也是帶著笑的,好似昔日裡的諷刺普通。隻是,王熙鳳多麼聰明之人,單聽這話音,就感覺有些不大對勁兒。
“奶奶不怕將來寶女人同您爭權?”平兒跟了王熙鳳十數年,自是再體味不過王熙鳳了。隻是她想得更深一些,因著二房的李紈是個孀婦奶奶,彆說現在王夫人年事尚未曾老邁,縱是將來真的年老練冇法理事了,也冇得讓一個孀婦奶奶當家的。可如果寶玉迎娶了寶釵……
王夫人笑著擺了擺手,讓一旁的金釧餵了她吃了一顆梅子,這才道:“我自是曉得鳳哥兒是個好的,也故意讓她鬆快鬆快。可你瞧我這破敗的身子骨,先前剛吃了藥,滿嘴的苦味兒,壓也壓不下去。看來,還得讓鳳哥兒多勞累些日子了。”
薛家太太向幾個大丫環使了個眼色,表示多拿些點心生果上來,自個兒則快步走向閣房。
王熙鳳促狹的看向平兒:“嘖嘖……”
王熙鳳宿世倒是極其喜好各色熏香,幾近一年四時屋裡都燃著香,連衣裳、髮髻上感染了很多味兒,當時隻感覺格外得舒心,更感覺能經常利用寶貴熏香的本身很有氣度。可重生一遭,她卻不測的喜好上了天然的味道。每日起初必讓人將門窗翻開,讓清爽的氛圍吹出去。縱是先前尚冷的時候,也是喚了人去園子裡剪幾枝臘梅熏熏味,反倒是對熏香討厭了起來。
是了,入宮以後,最好的成果也不過是同無數個貌美如花的女子共同服侍一個男人。若說像王熙鳳這般,還能夠光亮正大的妒忌,乃至使手腕讓賈璉賜與永不納妾的承諾,再不然捏住通房丫環的賣身契,轉頭想如何清算都成。可入宮後呢?
王熙鳳喝了口茶水潤潤嗓子,同時也留了些許時候,讓薛家太太好生考慮一下。半響,王熙鳳纔再度開口道:“這入宮,除了品德樣貌以外,最首要的還是端方。人長得出挑是能得了朱紫的眼,可太出挑了,怕是還冇見過朱紫,就遭了毒手。再說這端方,雖說像我們如許的人家,都是極其重端方的,可到底我們根底太淺,能同那些個聳峙數百年的世家大族比擬嗎?特彆那宮裡,纔是真正的端方森嚴。”
這話一出,饒是寶釵再如何性子慎重,這會兒也有些抵擋不住了,略退了兩步,將大半個身子藏在了薛家太太的身後。
“是,姑母您說的最是在理了,那我先去了?”王熙鳳有甚不明白的?幸虧,她也樂得順著王夫人的台階往下走。
聽了這話,王夫人另有甚不明白的?當然,她並不曉得這此中的詳細啟事,不過王夫人的獵奇心本就不重,隻要薛家情願捨棄這個設法,於她而言就是再好不過的了。旁的細枝末節,王夫人才懶得計算,因此隻笑著道:“好好,我原最是喜好鳳哥兒在我跟前說話了,現在再添個寶丫頭……哎呀,光是想想就感覺美得很。”
“姑母,您瞧,我把誰帶來了?”王熙鳳朗聲笑著,因著她是仆人家,薛家母女是客,倒是無妨她早一步上前。隻是,她這話音尚未完整落下,就瞧見了閣房裡跪著一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