竄改是必定會有的,也是必定要有的。辨別隻在於,這類竄改時是好是壞。可惜,現在的王熙鳳尚不能辯白清楚,隻能依托著宿世獨一的那些經曆,勉強判定。
略晚一刻到的諸人紛繁給賈母施禮問安,隨後順次落座。原跟在王熙鳳身後的迎春和惜春,則在存候以後,就走到了邢夫人身後。至於李紈和探春則是站在王夫人身後。至於王熙鳳,則由賈母親口賜了座兒,且還是位於賈母跟前的。
因而,這費事又到了李紈身上。李紈原就是站著的,聽了這話,忙倉促一福,旋即快步分開了正堂,明顯是真的照王夫人叮嚀的那般,親身去接人了。
“你先彆焦急。”賈璉頓了頓,大抵是聽到了外間的腳步聲,朗聲喚人出去,先讓王熙鳳洗漱了一番,隨後本身才倉促抹了一把,就將人打發了出去。又藉口今個兒是大年夜,將院內小廚房裡的茶點儘數賞了下去。直到正堂這一塊完整溫馨以後,賈璉纔回身掀了床幔,“有些話,我也想同你說。”
“噗。”王熙鳳在被褥裡笑得直打跌,唬得賈璉忙拍背安撫她,唯恐她傷到了腹中的骨肉。好半響,王熙鳳才總算平複了情感,笑道,“那今個兒呢?二老爺說了那些話,大老爺是不是又回他一句,好。”
大過年的,賈璉就這般瞠目結舌的看著賈政老淚縱橫的哭訴起了他房裡的不幸。王夫人擔憂賈珠,賈珠擔憂賈蘭,而賈蘭最大的題目天然是因為破相不能持續進學科舉,至於賈政本人,則是感覺對不起已故的兒子,對不起前程迷茫的孫兒,更對不起榮國府的列祖列宗。好嘛,大家都有難堪之處,這也不算甚麼,偏生賈政說著說著,就提起了賈珠的發起,併爲此連連向賈赦告罪。
倆人說著說著,對視了一眼,旋即笑作了一團。
可反過來想想,如果重生一遭,底子就不能竄改甚麼,她重生的意義又在那裡?
“實在也冇甚,不過就是那對婆媳加上小姑子,忽的就真的親如一家人了。不但冇吵冇鬨,還相互搭台子唱好戲,我瞧著,她們應當在策畫著甚麼。”想起以往諸人聚在一塊兒時,都是貶低或者疏忽大房,一門心機捧二房的,今個兒的狀況倒是完整倒置過來了。
說實話,王熙鳳當時還真有種心驚肉跳的感受,那種明顯被人算計了結不得不掛著笑容的憋屈有力之感。
“這倒是,不過你呢?”王熙鳳促狹的看著平兒……那粗大的腰身。
王熙鳳隻笑了笑,卻不敢真的收下賈母的這份厚賞,可她也並不推讓,隻道:“能得老太太歡樂纔是那好物件的福分。”不等賈母再度提起,王熙鳳乾脆將話題岔開,“我好些日子未曾出門了,今個兒但是帶了很多好東西的。隻是瞧著,寶玉和蘭兒是往前頭去了罷?可我們家那位好女人呢?”
“是,奶奶。”
都說皇家無親情,她瞧著榮國府也快如此了,大家麵上都掛著假笑,天曉得內心頭是如何算計的。賈母也罷,擺佈也算計不到她身上來,邢夫人太蠢,迎春太木,惜春太天真,她自是不怕的。可瞧瞧二房……
賈母誇了王熙鳳一句,旋即就讓鴛鴦取了她的金飾匣子來。賈母要送東西,卻不能隻予那幾個小的,不但王熙鳳和李紈要給,連王夫人和邢夫人也不能落下了。天然,這代價方麵更是不能同日而語的,倒是喜得王熙鳳直唸佛,連聲說著賈母的好,還不忘替巧姐拿了一份。賈母見狀,是又好氣又好笑,旋即卻將鋒芒對準了兩個兒媳婦:“你們也是當人長輩的,就冇得甚麼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