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老太太倒是有個好丫環。”王夫人嘲笑一聲,抬腿便往賈母閣房而去,然到了閣房裡,卻既不可禮,也不問安,隻冷冷的道,“老太太,白日裡宮中來了人,特傳旨道,我們老爺被罷官了,且永久不得任命。另有您身上的超品國公夫人的誥命,也冇了。當然,我身上的五品誥命一樣都冇了。我們家現在,竟是連個官身都冇了。對了,另有最首要的事,當今給了我們三天時候,三天過後,宮裡會來人收走榮國府。”
多麼令人戀慕呢,本朝立朝以來,第一名具有兩個喜慶字樣的封號,她的確比皇貴妃,比皇後還要來得幸運。
“抱琴,你說,榮國府另有救嗎?”因著尚在正月裡,賢德妃賈元春每日裡都是一副雍容華貴的打扮,可惜,她的麵上卻並無一絲憂色。托當今仁慈的福,她每月都能喚王夫人進宮見麵。雖每次見麵時候都不長,且每月獨一兩次機遇,可不管如何說,對於前頭十年都隻能孤苦伶仃在宮內蹉跎的賈元春來講,現在的日子已經很好很好了。
抱琴是賢德妃賈元春從榮國府帶出來的丫環,算是打小陪著她一道兒長大,又跟著她一道兒入宮。這十來年,更是隻要抱琴一向伴隨在她的身邊。名為主仆,實則倒是賢德妃賈元春最為靠近之人。可饒是如此,也不是甚麼話都能夠跟抱琴說的。
冷靜的歎了一口氣,賈元春伸手撫上心口,那邊跳動得極其狠惡,卻不是歡樂雀躍,而是忐忑不安。
可惜這話,卻哄不住已成精的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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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琮兒?哦,我曉得了,是你璉二哥哥讓你同他一道兒接了聖旨?上頭都說了甚麼?”王熙鳳很快就覺悟過來了,當是賈璉恐家中男丁太少,很有失禮之嫌,這纔不得不拉著琮兒去充數。
但是,賴大師的這句話,並未安撫到王夫人。究竟上,結果倒是恰好相反的,王夫人原隻是震驚,這會兒倒是滿腔的仇恨。
聽了這話,王熙鳳揚起了一個諷刺的笑容。
賈赦府上,對於聖旨的接管度還是很高的。雖說賈璉對於當今莫名的賜賚他官職感到萬分的忐忑不安,可不管如何說,他也不至於產生逆反心機。最多就是,千推萬推的想將官職推出去,且再三言明本身真的不是當官的料。
提及這接聖旨,年前在榮國府,也曾有過那麼一次,傳聞要撤掉統統,擺上香案,再啟中門驅逐。題目是,他們這個府是新購置的,隻能統統從簡,且正堂已經成了安設賈赦棺木的靈堂,因此這驅逐聖旨就隻能在前頭院中了。
“聖旨到!……”
大夫開了一堆的方劑,大部分都是繁華的承平方。而所謂承平方,就是絕對吃不死人,可用藥卻極其金貴,外加結果極其遲緩,凡是要吃個一兩年的,才氣漸漸的表現出結果來。
“抱琴,你還記得今個兒陛下說了甚麼嗎?”頹廢的坐在富麗的美人榻上,賈元春滿臉的苦澀難耐。抱琴沉默不語,賈元春卻愈發悲切了。
倘若她真的是那萬中無一之人,為何她的孃家卻變成阿誰模樣了?不過是十來年未曾相見,大房和二房竟成了水火不容的存在。這倒也罷了,擺佈一開端是二房得勝,如果二房至此能夠坐擁榮國府,於她而言,也並無任何壞處。但是,終究倒是讓她大失所望,陛下怎會下那般狠絕的聖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