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洛川還未回話，一向站在他身邊一言不發的老車伕便一把抓住他的臂膀喝道，繼而上前兩步對居中老者慎重施禮道，“掌教真人千萬勿要惱了我家公子，他年青氣盛出言無狀，都是我的錯誤，掌教真人既有明言要奉告困龍穀內的朱紫，羅江願為真人傳話，隻是我家公子.....是千萬不成入那困龍穀的，請真人看在太守大人和洛家前輩與蒼顏劍宗兩百年的香火情上，饒他一次！”

在場世人聽了這一番話無不悚然，一個個看著洛川的眼神就像在看天底下最大逆不道的怪胎。

好一會兒，居中老者纔再次開口，隻是聲音不再如最早普通暖和，聽不出悲喜，“洛川公子......好弘願向......”

“洛川！！”老車伕怒喝出聲，伸手就要去拽洛川的衣領，卻被一股無形之力震飛出去，在他身後，頃刻拔劍的思齊亦被一股巨力壓抑到轉動不得，而那十個血騎當中，除了為首的洛長恭還能站立以外，其他人等竟都跪地難起！！

被居中老者盯著的洛川幾近笑不出來，“前輩，長輩不過是......”他看一眼居中老者又低頭深思半晌後昂首擠出個笑容，“前輩可否先說是甚麼磨練？不然如果讓長輩與這裡的任何一名前輩參議比鬥，那長輩是千萬不敢的。”

洛川深深看一眼居中老者，然後感喟一聲昂首去看呂祖雕像，這一番誅心又砭骨的對話停止到這裡，他已然模糊約約猜到了一些事情，“呂祖一劍拒萬妖，獨鎮中洲三百載，億萬人族是以安度平生，這一番功德造化長輩常常想起都心神馳之......”他回望那居中老者一字一頓道，“我所神馳，前輩與億萬人族亦神馳，那妖呢......？！”

“那麼......我去！！！”

“談不上指教，隻是有些話想問公子，”居中老者不睬會世人的目光持續道。

“定無性命之憂，”居中老者嚴肅的聲聲響徹大殿。

居中老者盯著洛川的目光中彷彿有光彩流轉，“公子可知自古以來人族與妖勢不兩立所謂何來？”

洛川昂首盯著那呂祖巨象哈哈大笑。

洛川略一沉吟道，“共存......長輩大抵已顛末端意氣用事的年紀，即便內心再厭憎也不得不承認，四夷萬妖與我人族已然共存數千載，現在妖族再難滅我人族，我人族也無滅殺萬妖之才氣，便不得不在這世上共存，隻不過如有一日我人族強大如天，這共存於六合的法則就該由我們來定，萬妖昂首尊帝旨，宇內六合唯聖意，如此便也絕了天下狼籍，六合大同了，至於說共進......很難。”

那居中老者仍舊隻是盯著他看，底子冇有去看老車伕的意義，“即便不看太守大人與洛家的情麵，老道也不成能不顧端方逼迫一名太守公子入困龍穀，老道已經說過了，這是一場磨練，是否接下這磨練，全憑洛川公子自決。”

洛川卻彷彿毫無發覺隻是持續道，“呂祖所求，天下人族皆承平，可若這六合之間有大道，大道之下眾生承平，不也應了呂祖所求？又或者，不也應了人族與妖族所求？”他搖了點頭，“長輩是人，長輩也冇見過幾個妖，可不管是人還是妖，生於六合必有所求，長輩覺得，眾生所求大同之處，或許就是大道了吧......”

洛川轉頭看一眼麵有驚色的老車伕，餘光便也將在場世人的神采看了清楚，上首背劍和手拿拂塵的白叟尚且能夠不動聲色，本來將洛川一行帶到大殿後便候在一邊的年青女道已然瞪大了眼睛，不成思議的看著上首居中的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