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曾聽聞，以報酬鏡，能夠知得失，以史為鏡，能夠知興替。多曉得些前人事，也有很多好處啊。”

“二郎。”司馬衍丟動手中的酒杯，漆器掉落在案上收回高聳的一聲響，他迷濛著雙眼向弟弟看去，“你心悅過甚麼人麼？”

身份崇高，又被聘為太子妃，可惜夫君不愛，隻愛妾侍，轉頭胡人擾亂中原正統，她也遭了秧。細細算來，嫁進司馬家，也冇甚麼好的。偶然候功德靠不上，好事全有份。

司馬嶽見他點頭，也不曉得是阿兄不同意他的話，還是本身說錯了。但是司馬嶽也不感覺本身的話有錯，如果那女子位卑，召入宮中寵幸，封以高位便可。如果出身崇高，可讓使者聘娶為中宮。現在宮中並無皇太後，立皇後冊封妃嬪，不需求顛末皇太後的首肯。天子喜好哪家女郎，隻要出身世家，便能夠了。

現在她將那份心給了彆人，又有甚麼用？他想要女子，不管要多少都有，這台城的宮人，都是他能夠肆意狎玩的工具。

王翁愛冇有那麼大的臉說是本身想的，她的程度有多高，家裡人那邊不清楚。

“那邊是如何回事？”王翁愛轉過甚去問侍女。

如何不成呢？

她閉上雙眼，這是她再一次熟諳到亂世裡的殘暴了。

司徒固然遲遲未曾歸權，但是決定哪家女子進宮奉養，天子還是能夠做到的。

“昨日還開的恰好呢，本日就如許了。”王翁愛說道，她腦海裡反響起方纔聽到的有關王惠風的那些話。

司馬嶽瞥見兄長隻是悶聲喝酒，對於案上暖胃用的菜肴不屑一顧。他看出些端倪，兄長的表情並不好。他想不出兄長是為了何事而表情不佳，他想了想，回想起司徒至今未曾歸權，或許是此事？

“這個可不是多好的事。”王彬聞聲她說想聽，笑問。

垂胡袖中的指尖忍不住顫抖，這世道兵亂連連，且內裡又有胡人肆掠，世家女郎說來身份崇高，但是一旦落空了護佑，不管之前身份有多高，一旦落入那些亂兵手裡，生不如死，當真是生不如死。

兩兄弟頓時沉默下來，誰也冇有說話。

“那些個疾醫啊……都是冇有效的，存亡自有命數，何必強求。”王彬到了這會反而看得開了。

王翁愛沉默下來，王彬說不曉得，但是她也從話裡聽出來了一絲悲慘。匈奴人，本來就是一群隻曉得吃生肉喝腥膻羊奶的蠻夷胡人，乍然進入中原要地，獲得世家太子妃，本著胡人對中原的培植，那裡肯放過欺侮晉室的機遇？

“都退下！”司馬衍酒喝多了，渾身發熱，腦筋也不似昔日那般沉著。

司馬衍將一樽酒飲用殆儘，他坐在上首的位置上。下首的司馬嶽手持酒杯也隻是喝了幾觴，便停下不喝了。酒固然好，但是飲用多了，也會對身材冇有多少好處。

王彬瞥見女兒手中的藥湯，嫌惡的皺了皺眉頭，“罷了，存亡有命，喝了這麼多湯藥，也不會是以耽誤一會命，白受這罪做甚麼。”說著就將王翁愛持藥碗的手推開。

“阿父，還是用了藥湯罷。”王翁愛手裡持著藥碗輕聲勸道，“不苦，真的半點都不苦哦。”

是以，她也感激他，起碼他給了她一個好餬口，也向來冇有虐待過她。這就充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