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
沈淩酒考慮著她話裡的可托度,薛瀅雪固然嘴巴討厭了些,卻也罪不至死,何況大婚期近,她也不想見血,見沈淩酒躊躇,薛瀅雪眼淚翻湧:“我也是被果郡王折磨得氣瘋了,纔會出此下策,他底子就不是人,對我不是熱誠便是拳打腳踢,全都把氣撒在了我身上,我入了郡王府才曉得,果郡王他年年買入的婢子,能活下的未幾,多數是被他玩殘了,再高價賣到青樓去,女人在他眼裡如同玩物,生命更是賤如螻蟻……”
與其坐以待斃,不如搏命一搏了,想完她嚥下驚駭,道:“我情願服從沈蜜斯的調派。”
想完沈淩酒從髮簪裡倒出一顆藥丸,她看著薛瀅雪眸色平平,腔調平和的道:“我們做個買賣吧,本日我放你歸去,若你今後情願為我馳驅,我能夠保你今後衣食無憂,乃至統轄昭王府的大權,你感覺如何樣?”
她記得她有推拒過,她的不甘與順從,讓果郡王眼中燃起的火完整燃燒,她忘不了果郡王看著她意味深長的眸子,有絕望有諷刺。她覺得掃了果郡王的興趣他會懲罰她,但他隻是起家,當著她的麵將她的婢女侵犯了。
薛瀅雪府裡另有一個未及笄的弟弟,才十二歲,父親薛泉隻是京都一個小小的四品通政司副使,還是客歲才升上來的,被沈淩酒這麼一問,她立即白了神采,抖著唇道:“是我被仇恨妒忌衝昏了頭,求你……放過我家人,我情願為你做牛做馬,我情願為你去做任何事。”
“任何事?”
沈淩酒倒了茶給她壓驚,又從床底翻出幾本保藏的古典冊本,遞到薛瀅雪手裡,一派風雅的道:“拿去好好研討。”
窗外,蕭摯看著沈淩酒,嘴角緊抿,眸色變得深沉起來,這沈蜜斯還真是不簡樸,不費吹灰之力便收了一個為她賣力的,這一點倒是跟殿下很像呢,不曉得殿下曉得後會是甚麼神采。
薛瀅雪眼眸圓睜,麵無赤色的看著她,實在這對隻要死路一條的她來講的確是天賜良機,這看起來也是個共贏的局麵,既然果郡王對她不義,她又何必對他包涵,若真像沈淩酒說的那般,有朝一日能夠坐到昭王府頂尖的位置,也何嘗不是一條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