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紗賬內便再冇有了任何聲響。陶織沫整小我都有些懵了,呆立在了原地。
“七公主,”劉嬤嬤輕聲問道,“這陶織沫,但是在相府中排行第六的?”
此言一出,在坐的官家蜜斯皆是大氣不敢出一口。府中固然也會獎懲一些主子,卻甚少會有打死的。公然這宮中比府中可駭多了,性命比貓命還賤,太妃娘娘輕聲細語的一句話,幾條性命就如許冇了,可貓呢,還是好好的。
劉嬤嬤沉吟了半晌,暖和道:“既然如此,便請蜜斯隨奴婢去碧玉宮一躺,女醫會為您診治,待您的婢女尋到後,也會讓她過來。”
“柔兒!”容太妃斥道,“你常日裡胡來就算了,此次竟然算計到相府蜜斯身上,就算她是個庶女,好歹也是陶右相府中的人!並且你忘了,她與雍王的乾係?”
“娘……”七公主像小時候一樣委曲地喚了一聲。
“那是哪位官家的蜜斯?”劉嬤嬤立在亭邊不高不低地喚了一聲。
很快,便有宮女們拉起了紗簾將落水的七公主圍了起來。劉嬤嬤看著倉促趕來的女醫入了簾帳內,這纔回身安撫這些知情的官家蜜斯們,恭敬地將她們一一請入湖中亭。回身前,又看了李統領一眼,李統領當下領悟,抱拳道:“劉嬤嬤存候心!”
措置完陶織沫最後一名官家蜜斯,劉嬤嬤趕緊入了閨琳閣,去看望七公主。
陶織沫心一驚,屏氣一聽,又聽得斷斷續續的――我要殺了他!母妃……誅他九族!
“太妃娘娘,臣女等千萬不敢。”有蜜斯領頭下跪,很快,亭內便跪倒了一片。
陶織沫跟著劉嬤嬤入了碧玉宮後,便有宮女前來領她去換衣。劉嬤嬤又向一旁的宮女叮嚀道:“待這位蜜斯的婢女尋到了,找人送她們二人回府便是。”
“免了免了,都起來吧。”她暖和道,又看向恭敬立在一旁的劉嬤嬤,“不是好好的迎春會,如何弄成如許了?”
待官家蜜斯們散儘後,劉嬤嬤一看,另有一個蜜斯,單身一人,連個丫環也冇有,這纔想起她便是方纔扭到腳的那位,忙命人去傳喚女醫過來,而後上前道:“這位蜜斯在此稍候半晌,女醫頓時就來。”
“母妃!”七公主一抹眼淚,“那陶織沫纔是禍首禍首,若不是她本日和我穿了一樣色彩的衣裳,我又如何會……”
容太妃沉默不語。
守門的宮女見了是她,忙福了福身,往內通報了一聲,劉嬤嬤一出來後,便見到茉莉攤著身子躺在牡丹圍屏旁,額上凹了一大塊,鮮血染紅了半張臉,連睜著的眸子子都染紅了。再一細看,一隻手手臂上還紮著一支她平日戀慕在發上的銀簪子,手臂上的鮮血已經浸濕了半隻袖子,明顯是生前就被紮的了。
“想必諸位蜜斯都吃驚了,隻怕經了這事兒,大師都偶然賞花了,待會兒就由劉嬤嬤派人送你們回府。本宮也會備上一二薄禮,給你們壓壓驚。”世人正誠惶誠恐間,容太妃卻話音一轉,“隻是本日七公主不慎落水一事,如果本宮它日聽到了一二……”
容太妃走後,亭內靜悄悄的,這些本來遊園時都嘰嘰喳喳的蜜斯們一時之間噤若寒蟬,在劉嬤嬤的安排下連續悄聲拜彆了。
“母妃!”七公主俄然一把翻開了錦被,長髮混亂,雙目也哭得紅腫,撕心裂肺喊道:“是那陶織沫害我的!就是她害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