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婉兮見狀，立即上前一步，指著高肅嬌嗔道：“大膽高肅，竟敢弄疼陛下！還不快快退下！讓本宮來服侍陛下！” 她說著，就要伸手去推開高肅，接過他手中的活計。

“陛下息怒！臣妾不敢！臣妾隻是擔憂陛下的龍體，特地燉了湯……”她哽嚥著，楚楚不幸的模樣，彷彿受了天大的委曲。

“陛下……”他輕聲開口。

高肅微微一笑，“臣不敢。臣隻是感覺，陳妃娘娘畢竟是陛下的妃嬪，如此罰跪，有損皇家顏麵。”

“陛下恕罪，臣妾知錯了，臣妾再也不敢了！”

“等等。”高肅俄然開口，目光安靜地看向嬴政，“陛下，陳妃娘娘一片美意，隻是表達體例有些不當，是否要一向讓她跪著？”

嬴政微微閉上眼，享用著這半晌的安好。

高肅眼疾手快，再次擋在了嬴政麵前，語氣還是恭敬，卻帶著一絲不易發覺的警告：“娘娘，請自重。”

陳婉兮氣急廢弛，正要開口，卻見嬴政緩緩展開了眼，目工夫沉地看向她……

“後宮瑣事，朕還不放在心上。隻是……”他歎了口氣，語氣裡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沉悶，“朕感覺心神不寧，總感覺有甚麼事情要產生。”

高肅卻不動聲色地側身避開，語氣安靜地說道：“臣是奉陛下之命，為陛下舒緩頹廢。娘娘還是先將湯放下吧。”

嬴政眼皮都冇抬一下，還是閉目養神，彷彿冇聽到陳婉兮的聲音。

半晌，他才緩緩開口：“高卿說得對，朕怎會與一個婦人計算。起來吧，陳妃。”

“嘶——”嬴政吃痛，展開眼，有些不悅地看了高肅一眼。

隻是，他垂下的眼眸中，閃過一絲不易發覺的寒光。

陳婉兮趕緊謝恩，起家時，不經意間瞥見高肅嘴角那一抹似有若無的諷刺，心中頓時燃起一股知名之火。

“都下去，朕想靜一靜。” 鶯鶯燕燕們固然不捨，卻也不敢違背聖命，紛繁見禮辭職。

“陛下但是為了後宮之事煩憂？”他降落的聲音，帶著一絲體貼。

她狠狠地瞪了高肅一眼，回身快步分開了大殿。

“輕些。”

嬴政沉默半晌，彷彿在思慮高肅話裡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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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宮殿，刹時溫馨下來，隻餘嫋嫋熏香，悄悄燃燒。

高肅的手指卻在不經意間減輕了幾分力道。

陳婉兮不依不饒：“陛下都冇說話，你憑甚麼替陛下做主？陛下日理萬機，哪有空管這些瑣事？本宮也是為了陛下好！” 她說著，一把將瓷盅塞到身邊宮女手中，伸手便要去拉嬴政的手。

“陛下日理萬機，勞累過分，許是累了。臣為陛下按一按，便會好些。”

高肅並未分開，反而上前一步，悄悄地為嬴政揉捏起太陽穴。

陳婉兮瑟縮了一下，不敢再辯白，隻是不斷地叩首。

“擔憂朕的龍體？”嬴政嘲笑一聲，“朕看你是擔憂本身在後宮的職位吧！冇事就往朕這裡跑，真當朕是閒得慌嗎？”

陳婉兮嚇得渾身一顫，趕緊跪倒在地，淚水漣漣。

“把湯放下，然後滾出去！”嬴政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彷彿多看她一眼都感覺膩煩。

就在這時，殿彆傳來一陣香風，伴跟著嬌滴滴的聲音：“陛下，臣妾親手燉了蓮子乳鴿湯，給陛下補補身子。” 一身盛裝的陳婉兮款款而來，手中端著精美的瓷盅，臉上帶著奉迎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