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孤桐涓滴不睬會他,隻對流熏叮嚀一句,“師妹,我們走!”
“景玨便成全表妹,出了心頭這口惡氣。讓小十二吃些經驗,今後不敢再衝犯表妹。”景玨悠悠道,卻凝睇著流熏問,“十二膠葛你,此次是為了甚麼?”
沈孤桐那份文人寧折不彎的風骨,飄然雪中迤邐前行,令流熏心頭一陣躁動。
“十二殿下執意要尋祖父。”流熏隨口說。
景玨立在那裡,也不睬會園子裡圈住的景璨,眸光中很有幾分尋味的打量沈孤桐,似在說,“看不出你還真有幾分膽色?”
宿世裡那段不堪回顧的舊事,她想來心碎,手中隨便折下一枝花,一把摞下了花瓣,揚在風裡散落紛飛。
但景玨彷彿不信,纔要開口問,忽聽身後一個聲音傳來:“師妹,如何又來這裡調皮了?還不快返來,叔父、師孃四周在尋你。”兄長般又憐又責的聲音傳來,流熏一驚回顧,見疾步奔來了沈孤桐。青衫獵獵,眉宇飛揚。
“蜜斯!”丹姝見了流熏回房,含了一臉慧黠的笑迎來,悄悄的落下簾帳。
流熏趁機奮力要擺脫他的束縛逃遁,卻不料景玨狡猾,回身時一隻手牢如鐵鉗般的箍緊她的腕子,凝睇他也不說話。
沈孤桐一愕,旋即笑笑說:“怕是子俊師弟行動不便,何況科考近在麵前。”
可她宿世裡清楚感覺沈孤桐落拓青衫,謙謙君子,舉止端方無愧是大丈夫。若非絕崖存亡,她那裡曾想到……
他在前麵走,她在前麵碎步緊跟,行過一片積雪壓彎枝葉的竹林,沈孤桐放緩腳步。他回身,那愁悶的眼神,令流熏心頭一觸,此情此景,宿世裡那麼熟諳。沈孤桐對她到處庇護,謹慎提示,因為心儀這個男人,她對他言聽計從,以身相許。
“另有甚麼能有比給祖母燒香祈福更首要的?”流熏反問,沈孤桐隻剩一笑,如欣喜率性的小mm般說,“老夫人現在最體貼的,莫過於子俊師弟金榜落款燦爛門楣了。”
“但是有了眉目?”流熏問,內心猜出幾分丹姝毫不會失手。
說罷一臉天真地笑了打發走沈孤桐,向梨雪館而去,又繞道回到碧照閣本身的房中。
就見景玨神情一震,凝睇她的眸光問,“外祖父回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