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母見她麵色一沉,小臉拉下,芙蓉麵透出幾分狠厲冰寒,氣得柳眉倒豎,就噗嗤一笑說:“你是明白人,何必同他個胡塗東西去計算當真了。待姑母去前麵走一遭看看,打發他離府就是了。”
謝妉兒一見她雙手空空,氣得問:“讓你去取的金龜呢?”
景璨本是悠然地看戲,俄然一聽流熏的聲音,驚得從太師椅上一躍而起,看著流熏一臉詭笑的望著他,不覺一個瑟瑟,防備地問:“如何是你?”
一起上,丫環婆子們一見流熏都紛繁低頭恭敬地退去一邊,詭異的眸光偷窺著流熏。
流熏內心俄然犯了一陣深思,這倒是蹊蹺了,平白無端的,恰好逢了她要入宮去簪花赴宴,候選六皇子妃,這十二皇子俄然半路殺出來提親要娶她。莫不是幕後有人教唆?沈孤桐?內心這個動機才掠過,卻本身暗自點頭否定,憑他沈孤桐睿智聰明,怕也難教唆宮裡的皇子為他效力……那這十二皇子俄然提親,莫不真是腦筋一熱,犯了癡傻癲狂?
二人說著相互攙扶著出了門,徑直向前院去。
謝妉兒昂首,問一聲:“都皮癢了嗎?鬨得甚麼?”
一股熱血轟的一下直湧去流熏的頭,整小我驚得麵紅耳赤。閨閣女子的婚姻大事豈能兒戲,恰好這十二皇子景璨好凶險暴虐,為了替晚晴鳴不平嫉恨她,竟然拿她的畢生大事來諷刺。
流熏麵色掠過些諷刺的笑,無法道:“熏兒不急,反正有老祖宗和姑母為熏兒做主呢。也不是他說娶,謝府就肯嫁的。”
一邊叮嚀丫環為她換衣,一邊抱怨:“這玨兒,一早的不知去了那裡,反把這尊佛請來安排在了謝府裡,供在那裡都擺佈不是。”
莫非真是不是朋友不聚頭?這紈絝皇子擺明要在大庭廣眾下出儘她的醜,怕是不出明日,大街冷巷就要拿傻皇子去謝府提親的事兒傳為茶餘飯後的笑談。這口鬱氣她謝流熏豈能忍下?若不讓這混帳吃些經驗,倒讓她小覷了她謝流熏的手腕。
吃緊忙忙一陣風似的掠到前院,還不及進院門,就聽到鼓樂聲震耳欲聾,院外已是人頭攢動圍了探頭翹首看熱烈。甬道兩旁堆滿高凹凸低的大紅貼紙覆的箱奩,更有那大紅朱漆的子孫桶,大紅綢包裹的菱花鏡,絳漆安然凳……本來新娘辦喪事結婚那日的陪嫁似都搬來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