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孤桐冷冷一笑,對流熏說:“師妹如有這份閒心看戲,還不如回書房去讀書。我們走!”
“成何體統!如果鼓吹出去如何是好!”謝妉兒氣惱的喝道,擺佈婆子忙上前去扶過晚晴,捶胸擦背的將她喚醒,晚晴隻剩絕望的悲慼。
“十二弟!”景玨責怪一聲,表示他退下,上前恭敬地對謝妉兒說,“姨母,上天有憐憫之心。現在幾位表妹也到了當嫁的春秋,莫因這點無足輕重的小事累計熏表妹的賢名纔好。”
晚晴的臉一陣慘白,自看到小姑母謝妉兒的一刻起,她心底就生出寒意,自知此事不妙。
本來那絲靠近和感激之情蕩然無存,本來他也是個胡塗東西!
“桂公公走得急,還要去下穆侍郎府去賜花,景玨稍候同十二弟一道回宮。”景玨應了說。
謝妉兒冷眼掃過低頭不語的晚晴,對一旁的封氏故作奧秘的感喟一聲:“難呀!mm都替嫂嫂愁。如果晴丫頭的病不見轉機,不明究竟的人反要見怪大嫂這做嫡母的了。”
晚晴望著那遠去的背影,一顆心更是陰冷。
一句話倒是鋒利,大快民氣,現在,沈孤桐都不似玨表兄令她悔恨。
彷彿回到了兒時,她同晚晴和幾位姐妹在花圃捉迷藏,晚晴牽著她的衣衿跑在她身後,不知為何俄然顛仆在地,嗚嗚的哭泣。她回身纔要去伸手去扶,晚晴已哭喊著:“玨哥哥!”伸開雙臂委曲的淚眼望去才呈現在花圃中那景玨英挺的身影,景玨和哥哥子俊責備的目光不有望向她,彷彿是她霸道推倒了晴兒。任憑晴兒如何哭著解釋說是她本身不謹慎滑倒,但世人隻會感慨晴兒小小年紀的靈巧懂事。那種被冤枉的委曲,她無從訴說。幸虧她自幼餬口在闔府高低的寵溺中,如蜜罐中養大普通,這些不快未幾時就被一陣風吹得無影無蹤。
景璨一聽,喜出望外,拉扯晚晴的襖袖歡樂地說,“晴兒,你聽聽,並非要你剃禿頂發的!”
流熏一愕,更是有口難辯,彷彿是她咄咄逼人做錯了事。她心有不平,纔要開口,晚晴卻不幸兮兮的趁機閃去景玨身後,悄悄牽牽景玨腰間垂下的絲絛,還如兒時普通淚眼昏黃祈求著,“玨表兄不要怪姐姐了,反正都是晴兒不好,惹姐姐不悅了,才惱得姐姐如此懲辦晴兒。”她一副小鳥依人的模樣,彎長的睫絨掛了點點淚痕,抽抽泣噎地惶然無助。
“四下尋你不在房裡,本來在這裡。”謝妉兒叮嚀說,“車轎早已在後門等待,你清算行囊趁天亮上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