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姨娘忙上前說:“旎女人可不要隨便發言,拂了世子爺的一片美意。這洪太醫但是常日給怡貴妃娘娘和六皇子殿下請脈看病的,那裡會有錯?若不是世子爺的恩情請來了洪太醫,怕是晴兒還醒不來呢。”她言語裡儘是指責。
方春旎不覺得意,淡淡地說:“這藥是對症醫治寒邪入體的不錯,想是晴兒外寒入體,寒涼固結在內,若說下藥,也有人喜好用麻黃、桂枝、紫蘇、防風、白芷配的麻黃湯、香蘇散。隻是眼下這藥麻黃的劑量下得格外的狠,怕是晴兒身子虛乏,這劑量下去,反是病勢更沉。讓我看看藥方可使得?”
“晴mm這些日胃口如何,但是嘔吐?”她問。
方春旎問:“洪師叔來的可巧,春旎正有一事不明待師叔指導。晴mm這病,脈象虛滑,如果如此,當用四逆湯為好,溫中祛寒、回陽救逆。不知師叔如何用了麻黃散?”
“麻黃散?”洪太醫一怔道,“老夫清楚開的是桂枝湯,”
景玨聞聽也驚奇的上前問:“如何?這藥不對?旎表妹也懂藥理嗎?這但是太病院的洪老太醫親身開的藥方。”
喜姨娘撇撇嘴,清楚不信方春旎,怪聲怪氣道:“方劑在太醫手裡,我們晴兒隻信宮裡的太醫開的藥。”
“難怪mm大病不起,”流熏仇恨道,“是哪個蒙古郎中下的虎狼藥,我定拔下他的牙!”
方春旎說:“疇前就常聽祖父誇獎洪師叔最得祖父真傳,對傷寒雜病最是得心應手。”
方春旎湊上前,悄悄搭去晚晴的手腕,晚晴錯愕的眸光從她麵上掠過,慌得撤手,一陣神采不定。卻被方春旎溫笑著執住臂,扣住脈門。
晚晴再看一旁的流熏,眸光裡頗藏著幾分隻她二民氣照不宣的奧秘,彷彿貓兒擒耍鼠兒般的對勁。心頭一刺,晚晴不由暗澹一張絹白的小臉,淒然的眸光裡蓄了兩泓清淚,旋即劈裡啪啦的如斷線珠子普通灑落,她抽泣著:“這原也怨不得小母舅,是晴兒病急亂投醫,央告小孃舅為我去覓官方的秘方……這也是……”她哀怨的眸光望向了景玨,欲言又止,似有無儘的委曲難以訴說,又轉去喜姨娘終究淚如泄洪般哭泣失聲,“這原也是我的命,庶出的身子恰好被老太太、太太們當個嫡出的蜜斯般養著,更有姐姐到處庇護。焉知上麵的婆子丫環們碎語閒言的早看不過眼去,現在再病個旬日八日的,豈不是更要背後戳脊指我浮滑……實希冀官方的靈方能藥到病除的……”
“哦?這可奇了。”方春旎將桌案上的藥碗遞給洪太醫,洪太醫驚奇的去接,喜姨娘已搶前一步一把搶過,賠笑了說:“本來洪太醫是方太醫的弟子呀。這藥,不過是晴兒的孃舅給添了幾味藥,想晴兒早日病癒,急於求成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