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熏見她胡亂攀咬,成心虛張陣容的模樣,就感覺此事有詐,但一時看不出馬腳。
封氏眉頭緊皺,冷冷問:“好好起來回話,晴兒如何了?”
一見大夫人封氏到來,喜暖香如遇救星般騰然起家,幾步上前撲跪去大夫人膝下縱聲大哭:“太太,求太太救救我的晴兒呀,晴兒她,她就要冇命了。”
“晴兒她,許是她一時想不開,知是要被綁去廟裡抽鞭子,心氣鬱結,今兒一早就斷了氣……好不輕易千呼萬喚的撿回半條命,現在整小我也胡塗了,那身子驟冷驟熱的,滿口胡話……就剩一口氣兒了!”
流熏內心暗想,這晚晴公然奸刁,就這麼讓她逃過了麵前的劫數。若這病拖個幾日,就逢了老夫人的壽誕,更無人能顧及為她驅邪打鬼的事兒,如此一晃,就是一個月,她倒是能夠從長計議了。
“這是如何了?”一聲詰責,環佩聲法度混亂。
抽泣半晌,喜姨娘終究道出本意,“姑太太還不依不饒的,叮嚀府門口備下車轎,難不成把這奄奄一息的晴兒抬走,不給她活路嗎?”
一隊穿著華貴的丫環婆子簇擁著大夫人封氏繞過影壁來到廊下。
喜暖香拖長聲音悲悲慼慼地哭訴:“豈止看過了,太醫來時,晴兒的頭燙得跟個火爐子似的……聽太醫推算,八成是墜進冰湖那陣子受了驚嚇。”喜暖香狠狠地望一眼流熏,滿眼恨意,似是她是禍首禍首。
突如其來的驚變,世人亂作一團,紛繁上前去拉扯撇開喜姨娘。喜姨娘一見寡不敵眾,乾脆橫了一條心,袖子矇頭氣急廢弛向小姑太太心窩一頭撞去,直撞得謝妉兒措手不及倒仰倒去。虧恰當歸、黃芪在她身後眼明手快一把攔腰截住,這才順勢癱坐在地,氣得她神采一陣青白,周身顫栗,手指了喜暖香竟然說不出話來。
丫環婆子們齊齊退下兩廂,閃出一條道來。
“但是擔擱不得,可曾請太醫來診治過?”封氏體貼腸問,眉間儘是愁悶。
“晴兒病了?”流熏驚奇的自言自語,麵前的喜姨娘清楚是在唱戲。晚晴這場病來得好蹊蹺!晚晴就要被綁去被當眾楚撻受辱,突如其來的病倒了,倒是逃過麵前一劫,公然奸刁。
“這是做甚麼?若想哭喪,就帶她去老夫人跟前去哭個夠!看不大耳摑子打了出府去!”
喜暖香一見謝妉兒出來,雙眼紅如噴火吃人普通,撲了身子上去就掐去謝妉兒的脖子大喊大呼:“我也不活了!我同你拚了一死,你還我女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