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兒病了?”流熏驚奇的自言自語,麵前的喜姨娘清楚是在唱戲。晚晴這場病來得好蹊蹺!晚晴就要被綁去被當眾楚撻受辱,突如其來的病倒了,倒是逃過麵前一劫,公然奸刁。
抽泣半晌,喜姨娘終究道出本意,“姑太太還不依不饒的,叮嚀府門口備下車轎,難不成把這奄奄一息的晴兒抬走,不給她活路嗎?”
“但是擔擱不得,可曾請太醫來診治過?”封氏體貼腸問,眉間儘是愁悶。
“我薄命的兒呀,這可讓我如何活呀…….你如何這麼命苦!你好歹是老爺的種呀!
喜暖香一見謝妉兒出來,雙眼紅如噴火吃人普通,撲了身子上去就掐去謝妉兒的脖子大喊大呼:“我也不活了!我同你拚了一死,你還我女兒來!”
“這是做甚麼?若想哭喪,就帶她去老夫人跟前去哭個夠!看不大耳摑子打了出府去!”
突如其來的驚變,世人亂作一團,紛繁上前去拉扯撇開喜姨娘。喜姨娘一見寡不敵眾,乾脆橫了一條心,袖子矇頭氣急廢弛向小姑太太心窩一頭撞去,直撞得謝妉兒措手不及倒仰倒去。虧恰當歸、黃芪在她身後眼明手快一把攔腰截住,這才順勢癱坐在地,氣得她神采一陣青白,周身顫栗,手指了喜暖香竟然說不出話來。
流熏見她胡亂攀咬,成心虛張陣容的模樣,就感覺此事有詐,但一時看不出馬腳。
一見大夫人封氏到來,喜暖香如遇救星般騰然起家,幾步上前撲跪去大夫人膝下縱聲大哭:“太太,求太太救救我的晴兒呀,晴兒她,她就要冇命了。”
喜暖香的話立即被這一句鋒利的話語噎堵得立時無聲,她抽泣了半晌,終究又嗚嗚的委曲的掩麵哭泣,又抹一把淚抱怨:“她侄女兒都要病死了,姑太太可另有半點民氣?竟然背了車轎生生的要將病榻上的晴兒抬走,送去庵堂吃鞭子呀!這可不是要晴兒的命嗎?”
封氏眉頭緊皺,冷冷問:“好好起來回話,晴兒如何了?”
“大太太萬福金安!”影壁外存候的聲音,丫環婆子們忙閃去兩廂恭候,就連哭鬨的喜暖香也斂了幾分氣勢。
“晴兒她,許是她一時想不開,知是要被綁去廟裡抽鞭子,心氣鬱結,今兒一早就斷了氣……好不輕易千呼萬喚的撿回半條命,現在整小我也胡塗了,那身子驟冷驟熱的,滿口胡話……就剩一口氣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