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胖寺人賠笑答著:“來賓來了,可多數在怡妃娘娘宮裡吃香茶品禦膳房新烹得的點心呢。另有幾位官眷,去了彆的宮裡給娘娘主子們存候去了。”
“馨兒替哀家去大昭寺出嫁供奉佛前這半年,但是苦了這丫頭。你們曉得,漠北老祖宗起家興國的地點酷寒,冰天雪地的,她一個妮子金枝玉葉那裡受過這份苦,卻執意替哀家去。難為她了。”太後感慨。
“母妃!”殿裡衝來一人,圓圓的臉兒帶了幾分嬰兒肥,烏亮的眼眸,她行得快,竟然頭上滿頭的東珠、孔雀釵紛繁落地,細碎的響聲。周身的裝束一看就是金枝玉葉的不凡。石青色,片金加海龍緣龍紋五爪的袍子,朱緯上綴金垂了珊瑚珠。染骨鑲石領約,染骨間點翠嵌了珍珠“壽”字。一看富賈無人能及。
蘭馨公主從殿內衝來,撲過來抱住母親端妃嗚嗚的落下淚來,顯得頗是寒心難過。
流熏猜出是蘭馨公主。
“都去做甚麼呀?”
蘭馨公主止住了淚側臉打量流熏姐妹問:“她們是誰?”
說罷掃一眼一旁垂手肅立的流熏姐妹。
“閒事?”太後一陣嘿嘿嘲笑,嘲笑過又是嘲笑,眸光裡透出幾分涼意。
“嗨,今兒是大喜日子呀,皇上今兒見了奏摺,就要立新太子了。”
流熏趕緊過來見禮。
幾名宮女笑盈盈的迎上來,打了轎簾扶了世人下轎,風雅地說:“太後正在誦經,”引了她們去偏殿略坐。
“走吧,我們娘幾個擺駕先疇昔樂嗬著。”老太後叮嚀著。
“人可都到齊備了?”太後問端妃,“馨丫甲等不及了吧?”太後暴露一臉笑。
“此人,都冇來呢?”太後顯出幾分不快,問一句。
老太後笑了,拉過蘭馨說:“這是本宮做女兒時,同謝閣老夫人一人一枝百花吐蕊的珠釵,本宮這枝賜給了馨丫頭,閣老夫人那枝,就賜給了熏丫頭了。”老太後開口解釋說。
端妃一笑並未幾話,倒是太後忍不住問:“今兒皇上命百官推舉新太子,前麵大殿上可有個定奪了?也免得有人坐立不安的。”
蘭馨公主十四歲,同流熏同歲,倒是小了一個月。宿世裡流熏曾同這位刁蠻率性的小公主有過幾麵之緣,還在宮中惹出事端。她膩煩這蘭馨公主,隻記得皇上格外寵嬖這位公主,沈孤桐還曾成心攀龍附鳳,被她情急之下軟硬兼施而製止了。
“她倒是來的早!”太後笑罵一聲,世人趕緊起家。
皇太後這才“哦?”了一聲,打量端妃,端妃安靜的暴露幾分謙恭的笑。端妃所生的兩位皇子,老三過於刻薄峻厲,朝野無人不害怕幾分,在皇上麵前暗裡彈劾指責的居多;老十二是個頑童,日日無所事事,恃寵而驕。皇子中,唯有怡妃的六皇子才學品德都是大家堪誇,也是個有治世之才的。現在六皇子坐太子已是毫無牽掛的究竟,宮裡宮外的人忙著去湊趣。
“蘭馨這丫頭,愈發的沉不住性子了!”端妃責怪一句,雍容含笑,“不急的,皇上早朝還未返來,怡貴妃也要晚些到。”
老夫人一怔,旋即自嘲的一笑,這纔是功德不出門惡事行千裡,一旁的封氏已經是麵色難堪,神采如牆灰普通的慘白。
“戚,她一顆心就不在內宮,早飛去金殿上了。”太後感喟點頭,“男人的事兒,她去操甚麼心機。該你的總會是你的。”太後很有幾分不快地說。流熏內心暗自深思,太後話裡有話,在點撥些甚麼。該是在說怡妃娘娘。那撤除了推舉太子是事兒,怕冇有甚麼令怡妃牽腸掛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