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嫁給六皇子,豈不是更中了怡貴妃和封氏一族的下懷?想起宮裡那場驚心動魄,那放肆的怡貴妃,凶險深沉的六皇子,流熏更是恨得咬牙。宿世裡她統統的磨難,都是因封氏一族要幫怡貴妃母子爭位而起。
她握緊拳,景玨立在她身邊,同她一起在秋姨的屍身前拜了三拜,安撫她說:“不要因小失大,這邊我會請僧道超度她七日入殮,就葬在這縹緲峰斷崖上。倒是熏mm,今後但是要好自保重了。明日一早開城,我送你回府。”
“旎姐姐,旎姐姐如何猜到流熏有難?”流熏不解地問。
景玨唇角勾出一抹嘲笑說:“樹欲靜而風不止。因為封氏一族要保六皇子今後能擔當皇位,現在的怡貴妃能今後當上皇後,那必然要獲得謝府的支撐,聯婚是最妥貼的體例。謝中堂的嫡妻,謝閣老的長媳,隻要一個。”
景玨苦笑點頭,“先是我也不信,現在秋姨道出本相,景玨麵前豁然開暢了。熏妹你想,因江氏舅母暴病而卒,你孃舅禮部尚書江昊天,廢太子的親孃舅同謝府反目成仇,師兄弟姻親現在如同路人,江謝兩家幾近分裂。客歲,太子俄然被廢,官方群情紛繁。本年六皇子如日中天從皇子中躍身而出,就要當太子……莫非皇上不是也念及封家同謝府息息相乾。”流熏恍然大悟,本來如此,她昔日想得過分簡樸,本來幕後竟然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母親的死,本來是一場大、詭計!
景玨一笑說:“聽我母妃提過。當年江氏舅母因生表妹裡有崩漏之症,是方老太醫一劑藥藥到病除。厥後方老太醫去回籍探親,小姨爹方太醫恰在府裡,就為江氏舅母開方持續診病,但是藥才吃了兩副,俄然江氏舅母的病情急轉直下,一夕間俄然暴斃。太病院的太醫受了皇命齊來查證,發明藥方裡多了一味藥。方姨爹推說是藥方被人變動,可查無實據,此事了了。為此,我母妃恨極了方家。現在看來,可都是被捉弄了。難怪,方姨爹一家,過後不久就滿門遭難。”景玨無法點頭感喟,彷彿答案不儘如人意,卻令人咂舌不已。
母親生前討厭茉莉花,恰好那茉莉花簪現在被證明是封氏繼母之物,而秋姨臨死前口口聲聲道出封氏害死她的生母,這見血封喉的劇毒……流熏恍然大悟。秋姨裝聾作啞這些年,就是因為找不到證明封氏毒死母親的證據,更要寸步不離的替故去的仆人照顧她兄妹二人這兩個遺孤。流熏又恨又惱,接過景玨遞來的那茉莉簪,恨不得將它一掌控碎。
羊脂玉砥礪精美的茉莉花耳墜兒,隻要一隻,那花……清楚是……流熏急得摸去懷裡,摸出秋姨臨終時遞給她的那枝茉莉花髮簪,可不是一副?
“我最是佩服官方忠義之士。”景玨在她身後慨歎,見她哭泣不止,又勸道,“莫哭了,若要秋姨走得放心,熏mm當想如何保全本身,安然無恙。”
母親,若公然是封月容那賤人害死,她必然不會善罷甘休,定要血債血償!
“眼下表妹入宮奪魁,莫不是真想嫁給六皇子?”他話語裡卻透出幾分挖苦。
“莫要謝我,若要謝,就謝你那旎姐姐。是她,跪地求我信賴,你此即將有性命之危。”景玨慨歎一聲,可惜地望著躺在棺木中的秋,“我還是來晚了。”
流熏大惑不解地問:“我孃的死,同方家又有甚麼乾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