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熏反被她一句毫無諱飾的話逗得忍俊不由,打趣道:“你們至公子本身都不敢去自誇是天下才子之首,如何你就為他冠名了?”
綠嬋一陣急惱,回身逃出去打水喂鳥,樂得丹姝隔了簾子望著她的身影緩緩神,定放心才當真地說:“蜜斯,不是丹姝多嘴,這幾日二蜜斯身邊的合歡但是去前院書館頗勤呢。不是去送碟子點心,就是去搶著替至公子拆洗被褥,也不知是二蜜斯叮嚀的,還是她自作多情。現在晴女人也芟了,看她如何是好?”丹姝說得酸酸的。
流熏本是任丫環們打鬨談笑,忽聽丹姝提起晚晴身邊的丫環合歡,心頭一緊,挑逗起心頭另一樁案子,頓時如一盆冷水澆頭。宿世裡,哥哥那場冇頂之災,可不是就因為這麼個丫環?
流熏不由問:“這果子真鮮靈,不像是應季的果子。”
她犖犖風雅的叮嚀丹姝,“帶上些新焙的點心果子,再將我新製得的香球帶些給沈大哥去品香。”
正在伏案攻讀的沈孤桐抬眼忽見有外人來,顯出幾分侷促,忙擱筆微微欠身拱手,似要躲避。
她還記得哥哥那板滯的目光,一襲廣大的袍子罩著骨瘦如柴的軀體,飄飄零蕩如孤魂野鬼普通傻笑著在府裡飄來晃去,那慘景猶在麵前,觸目驚心。
她眸光裡透出幾分胸有成竹的笑意,方春旎不覺凝神望她問,“可有良策?”
“哥哥不知嗎?”流熏纔要開口,一件沈孤桐難堪的模樣,忙笑了轉了話題。
綠嬋不高山哼一聲說:“沈先生算是才子,那我們至公子就是天下才子之首!”
“啐!至公子至公子,你心心念唸的怕都是至公子了。不如求蜜斯做媒,讓至公子將你收房了去。”丹姝用食指刮個臉打消她,羞得綠嬋頓腳不依不饒地追了丹姝捶打,不斷道:“蜜斯,替綠嬋做主!”
丹姝見流熏無語,立時嚥了話,訕訕向前摸索:“蜜斯,但是丹姝說錯了話?”
流熏擔憂道,“秋姨叮嚀我,讓哥哥務必金榜高中,逃出謝府,不然……”
“蜜斯,如何對了鏡子發楞呀?”丫環小荷湊來納罕的問。這幾日蜜斯都對了菱花鏡發楞,眸光倒是落在鏡前那隻紙鶴上,似是滿腹的心機,少見了昔日的笑容。
謝子俊說得安靜。
回房後,流熏悄悄坐了一炷香的時分,思忖萬千。她手裡拈玩那隻紙鶴,悄悄拉動紙鶴的翅膀,如有所思。
“哦,是合歡拿來的。她說封家舅母送來一批嶺南的鮮果子,她遴選了幾個給我們送來。”
沈孤桐臉頰騰然一赤,謝子俊獵奇的問,“mm,你渾說些甚麼?晴兒她如何了?如何和沈兄扯去一處?”
流熏是她來做著玩弄鼠兒的貓。
她重生一世回想此事,一向認定是沈孤桐為了金殿奪魁而巧設奸計害了哥哥子俊,莫非統統都是封氏所為?
流熏伸手拈起一個,卻沾了一手的紅汁,驚得一放手掉了果子在地,急得罵:“甚麼東西呀!”
謝子俊無法點頭,從袖籠裡摸出一淺碧色的帕子,帕子一角繡了一朵小巧的合歡花,為她擦手。
現在廟裡彆離重見,相互各懷心機。
流熏眉頭一皺,一把從他手中扯過來問:“是合歡繡的?”合歡的繡工好,府裡大家儘知的。
“嗯,蜜斯,必然替綠嬋做主呀~”丹姝悠悠地諷刺著同綠嬋嬉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