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嬋在那裡?”流熏淡淡的問。
流熏羞得臉頰騰然赤紅,卻見他直半開半闔一隻桃花眼望著他,眼底幾分纏綿纏綿昏黃不清,儘是輕浮不懷美意。
山崖上的拯救之恩,流熏劈麵前人毫無思疑的緊隨而去,被他拖拽著一起疾走,那人反如腳底生風,禦風而行,拉住流熏推開道道角門,沿著狹小的夾道七轉八彎地繞去,彷彿謝府裡的地形他比流熏更是熟諳。
如果冇有黑衣人挺身相救,那現在局勢停頓又會如何?甚麼人大膽敢在謝閣老府挾製她這謝府明珠,皇上禦封的郡主?
叩開臨風閣的院門,探頭出了的是小寺人同心。
二人筋疲力儘的一起疾走,終究在一扇烏漆門外立足,貼靠在濕漉漉的白牆上,流熏氣喘籲籲的抬眼,才發明麵前已是榮壽堂前的夾道,這是來到內宅了,她一顆狂悸的心才略略定下。
流熏驚奇地看清燭光下映亮的一張麵若芙蓉般的俊臉,睡意慵懶,薄衫輕透,暴露一段肩頭,半倚半靠一個湘繡的靠枕,斜眯著一隻眼兒奸刁挑釁般望著她諷刺:“恕不遠迎!本王正春閨孤單呢,媳婦你就來投懷送抱了。可惜,可惜,如果本王現在正在香湯沐浴,恰是媳婦你闖出去,嘖嘖……那可纔是人間美事。”
丹姝已叮嚀婆子們七手八腳的為流熏換衣,將一件濕漉漉的衫子拖下,換上乾爽的衣裙和繡鞋。
“哦?送藥嗎?”疏懶的聲音,帳簾緩緩打起。
丹姝和鴉青聽到動靜尋來,各個神采鎮靜。
還不待流熏細心機忖,蒙麪人一掌控住她的臂,慌得流熏心頭一震,正要擺脫,卻被他不容分辯一把扯拽了就跑。是非之地不成久留,流熏也深知這個事理。眼下不知另有甚麼構造埋冇。
流熏一笑,清楚是在擺空城計。
“阿嚏!”噴嚏聲,流熏一驚。
“蜜斯,蜜斯曉得綠嬋的下落?”丹姝欣喜地問。
都不待流熏看清,那身影如一片烏雲捲走,已消逝在一片暮色夜雨中。
心下正在猜疑,俄然軒內的燈亮了,傳來小寺人尖細的聲音問:“何人大膽,驚擾了殿下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