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半會思考不出答案，流熏看一眼綠嬋說：“才得的那安南翡翠墜子賞她一枚，再給她一兩銀子去賞荇煙。”

“這是，舞雩你這是如何了？這裙子可不是宮裡太後孃娘才賞的？”流熏暴露幾分驚色問。太後這幾日表情大悅，那日姐妹們入宮時，太後賞了她們姐妹三人一人一條茜紅紗繡百蝶裙，那紗裙行來搖擺生風，飄飄舉舉如朱槿花飄然風中，風韻自生。現在一條新裙子竟然被毀了，長輩們定然會指責舞雩。

繼母封氏是個明白的，常日做事也算沉穩謹慎，鋌而走險的事她多數不會去做。這封舅奶奶鄙吝也是馳名的，事不關己不聞不問，若冇聞見半點腥定然不出爪的，常日裡封氏對孃家嫂子也很有些牢騷。現在一大早巴巴地趕來，就隻是單單為了算計她？

鴉青搖點頭說，“奴婢也問了荇煙，她隻說，兩小我說得詭秘，大奶奶道一句‘又不傻，能把好端端的閨女往火坑裡推？’，舅太太就笑了，說‘遲早有她不得已要巴巴地往人家府裡倒貼白送的時候！’”

“可聽到是‘使得’甚麼？”綠嬋詰問。

舞雩哭得不幸，聲音裡透出絕望。不斷抽泣地喊著，“大姐姐，大姐姐。”

她不知春旎姐姐如何那麼自大，多少好人家不能嫁，偏是嫁給了阿誰蕩子圖了一個小世子王妃的浮名。公然，嫁疇昔不過一年，表姐就身染沉屙煩悶而終，令人抱憾。她還同沈孤桐抱怨此事，都說那飛蛾投火的女子都是為了一時的燦爛刺目，不計結果的。人間那裡有幾人像她，不求此生繁華，但求有戀人相守。現在細想，不知誰奪目誰癡傻呢。

再一想，更不對。她清楚記得宿世裡，這忠孝王府小世子娶了表姐方春旎。如此一個申明狼籍的呆霸王，竟然姑母和祖母眼睜睜將她往火坑裡推。她記得當年為此她同祖母和小姑母大吵大鬨，可表姐方春旎常日聰慧暖和，那幾日倒是魂不守舍目光板滯，垂了淚說：“這已經是我最好的歸路了，我一無父無族的孤女，求熏兒就成全姐姐吧。”

“母親如何說？”流熏暖和的問，不動聲色。